趣地上折致仕。若想朝内安稳,就不能有坐大的外戚。
也是近几年,陛下渐长,边关无战事,朝中还算稳固。宫中又是以太后为尊,所以赵家人开始有了其它的
想法。
他们家的九娘子,碧姜有些印象,似乎颇有些才气。
但那时候的碧姜,是不会留意皇嫂家的一个年幼堂妹。哪成想着,过去不在意的人,现在一个个的都蹦到
了自己的面前。
冒出来再多的人也无事,关键是他怎么想?
“你见过那赵家九娘子之后,有何想法?”
她问着,不明白心里为何紧张起来,似乎他的回答对自己至关重要。
他神色平静,修长的手指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那低垂的睫毛根根分明,似乎在轻颤着。她紧盯着他,暗
道一个男子怎么会长得如此好看。
“我是你的属下,对于朝事,你比我看得透彻。你说,我该如何是好?”他放下茶杯,并未回答,反而把
问题抛还给她。
她微怔,她是他的主子没错。不过那都是以前的事情,现在的她,只是一个受公主提携的姑娘。哪里能做
一个国公爷的主?
他还能视她为主,她很欣慰。但终身大事,他应该自己把握。
心里虽是这样想的,出口的话却是南辕北辙,“赵家用心,昭然若揭。且不说那九娘子人品才貌如何,但
到底只是太后的堂妹。赵家几房,除了赵太傅外,其余众人职位并不高。从身份上讲,并不相配。”
“我知道了,我寻个机会婉拒吧。”
其实在万福宫的时候,他已当面婉拒了太后让赵静玥送他出宫的事。太后若是精明的,就能明白他是变相
的拒绝。
“拒绝了一次,不能拒绝第二次,否则皇威何在?根本的解决法子,还是你尽快成亲,省得一堆一惦
记。”
他没有说话,幽深的眼眸中翻涌着看不清的情绪。
她不自然地避开他的眼神,想到他一直没有娶妻,或许正是因为他的另一个身份。那个身份,若是被人无
意中拆穿,不知会引起怎么样的波澜。
说到底,都是自己的缘故。
“若不然,你寻个机会让我病逝吧。”
只要她的身份死去,他就可以过自己的生活。
“不行。”他斩钉截铁地回着,“裕西关一带已有异动,若是护国公主现在病逝,只怕他们就会立马举
事。到时候朝中无人可派,岂不是要答应他们的请求,割地赔银?”
没错,此时确实不是她悄悄病逝的好时候。但他年纪已经不算小,近三十的男子,不能再拖。
她冥思苦想的时候,他突然一撩袍子跪下来。
“我有个不情之请,未免太后和其他的人家再惦记我的亲事,还请你暂且委屈,假装嫁进国公府。一来,
我们便宜行事。二来能断了别人的念想。”
不远处,似乎能看到朱太君的身影,他加了一句,“再者我这继母心慈,定然会与你相处融洽。至于那些
庶出兄弟们,一墙隔之,让他们另立门户。”
眼看着朱太君渐渐走近,她急道:“此事容后再议,你先起来。”
“你若不答应,我就不起。”
她暗急,这个死心眼的男人。几年不见,脾气还是这样的倔。不过他说的也是,他所担负的是自己的责
任,若是自己连小小的牺牲都做不到,确实有些说不过去。
“起来吧,我应下就是。”
他的眼里涌起狂喜,快速地压下去。
等朱太君进水榭时,他已神色如常地坐好。
朱太君未曾假手下人,亲手端着托盘,盘中有三色点心,并一碗粳米粥,还有三碟子小菜。看样子费了心
思,确实是她亲手备下的。
“让国公爷久等了,真是对不住郡主。我一急,都把郡主给忘记了。幸好国公爷替臣妇招待郡主,否则臣
妇真是太惭愧了。”
她说着,把托盘中的东西放在桌子上。
碧姜已经起身,帮她摆碟子。
“让郡主见笑了,国公爷一忙起来,总是忘记吃饭。臣妇每每心急,他在哪里,就把饭菜送到哪里。”
“无妨。”碧姜说着,倒真是不好意思再留了。“今日多谢太君的邀请,公主府里还有事情,玉山告
辞。”
“郡主…”朱太君唤住她,拉着她的手,“今日之事,对不住郡主,改日臣妇再做东,请郡主来做客。还
请郡主赏脸。”
碧姜看了一下水榭中的男子,点了点头。
朱太君亲自送她出门坐轿,再折回水榭。据九已进食完毕,正背手站在扶拦边上。长身玉立,静如青柏。
天地万物,不及他半分颜色。
似是听到脚步声,他慢慢地回头,“郡主回去了?”
朱太君轻轻一笑,“是,郡主的性子倒是不太拘小节。”
“母亲,你派人去公主府里提亲吧,越快越好。”@
他说完,人已出了水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