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凭。

李荷知道这个消息后，心里一直放不下，有点茶饭不思的架势……

“我想去上这个班。”李荷跟杜伟说，“这是个机会。”

“你想得挺远的，有眉目吗？”

“不知道……跟车间主任提了下，但人说我没资格，名额被更合适的人占了。”李荷显得有无奈。“你有办法吗？”

杜伟笑笑，“这种好事一般是轮不到咱这小人物的。”

“我也知道，但你是本地人，总是比我有办法的。”

“真有你的，听到厂办小秘怎么对我了。”杜伟不动声色。

“嗯。”李荷闷声点头。

杜伟心里有点小抽抽。

厂办小秘苏骆是个奔放女，厂八卦风传苏骆曾在某公共场合说过要追杜伟的。杜伟一直抱爱理不理的态度。

沉默一会儿，杜伟道，“你真得想上？”

“以后怕没这机会了，我不想一直当工人的。”

“这倒是个理由，但你没想过这地方是不是久留之地。”杜伟颇有些意味深长。

“我没想那么多，我只是想过得好点。”李荷说。

沉默一会儿，杜伟说，“好，我试试看。”

李荷脸上有了笑形，“今天，咱们吃鱼吧。”

杜伟倦倦地说，“随你。”

李荷求杜伟的第二天，杜伟就去找苏骆了……

苏骆算个美女，皮肤很白，个儿高，是厂里三年前招进的文科大学生。据说因为面试时举止得体，言辞可亲，被厂里某实权派第一眼相中，遂委以重任，不仅当秘书，还直接负责厂办工作。

杜伟苏骆其实只是一面之交，那次苏骆下车间为广播站写通稿，看着杜伟顺眼，苏骆便与杜伟随便聊了聊，杜伟记得当时给苏骆提了些建议什么的，好像是说今后厂里宣传不要总拣好的说，适当暴露点丑陋面，也不失为一种报道方式。杜伟记得当时苏骆还煞有介事的往笔记本上记了记，至于用没用，不得而知。事后，车间几个二吊子便说苏骆清高得厉害，不是什么人都搭理的，看着你跟她在哪聊得挺欢，是不是有什么关系，或是你小子是不是想高攀人家一类混帐话……

杜伟直接找到苏骆的办公室，为李荷的事开门见山。

……

苏骆很客气，不是人想像的那种世故，她问，“为什么想到找我？”

杜伟不打遮掩，“因为我想你能帮我。”

苏骆没想到眼前这个人这么直接。这种性格有点像她。

凭心而论，以前觉得杜伟有意思，多少有点以貌取人的嫌疑，但能够面对面跟这个家伙谈点什么，心情还是如春风拂面一般舒畅。工厂的粗人不少，细腻人可不多，杜伟应该算一个。

苏骆问，“为什么不是你自己，而是为别人。”

杜伟说，“因为我是他最好的朋友，他无路可走了，我不帮他谁帮他。”

苏骆也没多说话，只是问了句，“有两个班，一个是机电一体化专业，一个是数控专业，你朋友李荷选哪个？”

杜伟想都没想，“当然是机电一体化。”

“那你呢？”

杜伟一愣，“可能吗？能帮上李荷我也就功德圆满了，置于我，压根没想过。”

苏骆摇摇头，只淡淡地抛下一句，“不知道这事好不好办。”

杜伟走下机关大楼，觉得自己有点贱，心里骂道：这种求人的事真他妈的不是人干的。

晚上回窝，李荷问杜伟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杜伟说，“我也没把握，人家没说办，也没说不办。”

李荷闷头想了想，“给人家送点礼物吧，我们车间王老三好像给主任塞了两条烟呢。”

“没那习惯，要送你自己送去。”杜伟没好气的说。

眼看杜伟被惹恼了，李荷再不多言，双手搂搂杜伟，嘴贴住杜伟耳朵根，“我给咱做饭去，今天吃什么？”

杜伟被李荷如此一亲昵，倒消了些气，“就想吃你。”顺势亲了亲李荷的脸，李荷没躲开，食指点点杜伟脑门，“小色鬼。”

晚上的饭，李荷下了点功夫，整出个四菜一汤的花样，有杜伟喜欢吃的宫爆鸡丁和油菜木耳，又有李荷最拿手的回锅肉……杜伟吃得舒服，吃到一半，才想起床下还有从家里带来的一箱罐装啤酒，便让李荷取了出来，每人开几罐，尽兴地喝了起来。

两人的酒量都不怎么好，但喝进去就收不住了，喝到后来，李荷的舌头就大了起来。

李荷说，“兄弟，你的命比我的好，一生下来，就衣食无忧的……”

杜伟心里好笑，“你生下来好像也没去要饭呀，这么多感慨干嘛？”

“那是不一样的，”李荷接着说，“我们家兄弟四个，我老大，一大家子人就靠老爸一个人的工资生活，从小到现在，我总怕饿着，那时候人多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