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两年…….
三人回到青州城自然是各回各家了,只是叶长青中了案首的消息早已传遍了青州城的大街小巷,他不仅成为了武秀才、武生,还是县试、府试、院试的案首,即所称的小三元,这在青州城来说几十年也就出了程大公子和他了。
叶老爷自然得意了几日,笑得嘴巴都合不拢,嚷嚷的硬是想让街头倒夜香的婆婆都晓得,还特意跑到死对头家里去高兴去了,然而那位“黑圆壮”大人也不是个善茬,对着身边连射几箭都没中的“小黑圆壮”就是一顿咆哮之后,才看着笑得满面潮红的叶老爷重重的甩了袖子,嘴巴不是嘴巴,鼻子不是鼻子的冷哼道:
“小时了了,大未必佳,你可要好好看紧你的宝贝儿子了,最好再中个大三元回来,别到了真正要紧的时候却又傻回去了。”
叶老爷又被气了一肚子气回来,那句“小时了了,大未必佳”,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在青州城盛传开来了,他总能有意或是无意的听到,他们都在等着看叶家的笑话呢,等着自己的儿子倒下去。
他偏不,回到家里就黑着脸来到了叶长青的屋子,太阳已经渐渐西沉,屋子里点了煤油灯,叶长青低头忙碌的身影就倒映在剪纸窗台下,看起来似是在点灯夜读的模样。
叶老爷一阵欣慰,摸摸胡须,没有打扰就走了进去,慢慢的走到叶长青的身边,看着儿子乖巧认真的模样。
只是下一秒看见儿子手中拿的东西,眼睛瞬间就瞪大了,他手上那水红色的菱纱分明不是书本,倒像是女子的衣裳,右手还在一针一针的细细密密的缝着。
“咚,咚!”叶老爷的心脏一下又一下的猛跳,这个儿子过了今年就十三岁了,也正是少年慕春的时候了,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心事,竟然偷偷拿了女子的贴身衣物,他要作甚?
“呲”的一声,是叶老爷内心的小火苗燃烧到了极点,猛地一下就抽走了叶长青手中的衣服。
手中陡然一空,来不及收回的绣花针就扎到了肉里,鲜红的血滴就浸了出来,叶长青抬起头怔愣的看着面前一脸怒气的叶老爷,这还是自从他中了小三元以后,他爹第一次给他摆脸色。
他满脸不解的道:“爹,您这是怎么了?”
叶老爷拿着这么鲜嫩的女子的衣裳都觉得烫手,而这个儿子竟然还敢恬不知耻的细细的缝着,现在还有脸来问他是怎么了,他一阵气急,嘴唇哆嗦都快说不出话了。
狠狠的揉捏着手中衣物,对着叶长青一顿咬牙切齿,却什么都没说转身就走了。
一直慢半拍的叶长青此时才后知后觉的明白了他爹的怒气从何而来了,他只不过是帮他娘做一件不同寻常的衣裳而已,他至于气成那样吗?
他用帕子擦干了手中的血珠,又连忙遣了个小丫鬟将今晚这边发生的事情汇报给了叶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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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本只是想让叶夫人留个心眼,不要被叶老爷捉到什么把柄,然而貌似叶夫人没有明白他的心意,当夜,就和叶老爷大吵了一架,听说正屋里的杯碗、茶几都被震裂了几个。
叶夫人为儿子报了仇心满意足的才上床睡了,然而伤心又伤身的叶老爷只得一脸郁闷的滚到书房了,第二日就将叶长青叫到了校场,借着比试的名义,将叶长青痛殴了一顿。
叶长青……他是招谁惹谁了啊,虽然有一身傻力气,但是对着面前的亲身父亲他也不敢下手,只有乖乖的任他打到满意了。
再过几日,他就约好王大成一起去县学报到了,见了教官并接受了“弓马校验”考试合格后,就算正式入了学了。
县学的课程倒不是很多,基本就只有清晨有武经的课,中午就是弓马骑射了,至于下午一般则是自由安排时间较多了。
然而叶长青和王大成今儿是第一天上学,忙碌了半个下午,直到太阳落山了,两人才有空抽出时间,坐在县学校场的石墩上,看着对面摆放整齐的兵器、箭靶等。
“以前做梦都想着有一天能有如此多的兵器,如此宽阔的校场来好好习武,只是不知为何如今得到了,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高兴!”王大成的眼睛盯着自己手中这把崭新的弓箭,想起曾经自己用竹条做的弓箭,不由感叹道。
“那是因为你又有了更高了目标,梦想着得到更多的东西,当然觉得现在得到的这一切都不过如此了。”
是知识和见识让他的视野越来越广阔了,是科举让他有一步步提升的空间,看到了更多美好的东西,也开始期待去追寻那更好的生活了。
从古至今,科举都是个好东西,他是唯一改变穷人命运的钥匙,只有紧紧握住那把通往青云的钥匙,他们才能改写自己的人生,从而改写家族历史。
“是啊,想想曾经还在码头拉货的自己,我真是幸运的,只是可惜了李兄,耽误在了文试上。”
想起李铁球,自考完试分开后,叶长青还没有见过他,王大成的姐姐在他家帮忙做豆腐,两人也就走动的勤些,于是叶长青就问道:
“不知李兄最近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