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也真是决绝,为了不被打断,竟宁可担着天大风险,主动封闭了自己的五感,如今对外界毫无感知……”
她说到这里,又是轻轻一笑,声音也再度柔和下来,然而听来却比方才更为诡异:“不过没关系,我总有办法让他睁眼停下来的。”
凤葆说起话来自顾自说个没完,不过赵坦坦总算弄明白:必是方才凤葆想要以修为的优势,强行干扰师兄,想打断他晋阶,结果逼得师兄只能封闭了自己五感。而封闭五感之后,师兄感知不到外界,也毫无自保能力,就成了现在这般状况。
这是他在冒险进行一场豪赌。
毕竟若能晋阶成功,尚有一丝脱困的希望,若是晋阶被打断,很有可能他会境界直线跌落,甚至走火入魔。到时,他便真正成了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任由凤葆肆意揉捏。
“你猜,我现在又想做什么?”凤葆忽然停下了絮絮的话语,似想到了什么令她兴奋的事,咯咯的笑声中带着几分神经质,“他现在五感皆失,再也不会拒绝我了呢。我是不是该抓紧这个机会,做点什么?比如——看看究竟用什么方法,能够令他停止晋阶?又或者……趁此与他结为合体之缘?”
赵坦坦听到这里,不由怒喝道:“凤葆,当年在昆仑之时,师兄也曾多次护你,你为何今日要如此逼他?若是师兄因此走火入魔,难道你就能得什么好?”
“便是不能得什么好,只要师兄在我身边,不会冷冰冰地转身走开,那便已经是一件极好的事了。”听着赵坦坦的怒喝声,凤葆一眼都没有看她,却笑得愈加欢畅,“你这贱人吵什么,不要打扰我们的喜事。”
凤葆的话音一落,也不知作了什么,赵坦坦发现自己竟又不能开口说话。
她心中又急又怒,却偏出不了声,更动弹不得,只将眼瞪着凤葆,意识在丹田内默默顺着经脉游走,试图捕捉到一丝内息。不过须臾,她浑身便被汗水湿透。
凤葆完全没有再去关注地面上的赵坦坦,似不想在一只低贱的蝼蚁身上继续浪费时间。
她伸手向前抚摸着崔尘的脸,又径自语了起来:“你早如此温顺多好?万年前我就该让父亲将你拘禁起来,哪怕废去你的修为,将你的双腿用锁链绑在昆仑禁地内,至少你人还在我身边,能让我时时看见……无论如何,也好过你跟那贱人一同离开,从此双宿双飞——我真后悔那时轻易放你走啊……”
凤葆用自己一双柔荑,从崔尘的额头一路抚向他的脸颊,最后停留在他的唇上。
毫无知觉的崔尘,神色无喜无怒,没有一点的反应,可是凤葆的眼中却露出了痴迷与嗔怨。
那种积压了不知多少岁月的情感,在近距离面对着故人未曾变化的容颜时,一下子爆发了出来。
凤葆的纤指在崔尘的唇上来回逡巡,纤细的柳腰轻折,在赵坦坦惊怒的目光里,朝着崔尘俯身而去。但随即她的身子顿了下,似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她伸出细白的纤指,轻轻向着四周一点。
只是那么轻飘飘一点,四周的空间却似被大力撕扯般纷纷裂开,在如山崩地裂般的巨响中,露出数个漆黑的洞穴。
那是凤葆以化神期之能,撕裂空间而形成的。
修真界有各种可以储存物品的空间法宝,如储物戒、乾坤袋等,看来体型极小可随身携带,其中的空间却可能足够堆放山一般大小的物品。因此,这些空间法宝又被修真界称为芥子空间,乃是取自须弥纳芥子的典故。
但这些空间法宝却只能储存死物,唯有化神以上境界的大能,才能以通天彻地的大神通,开辟出可以住进活人的真正空间。
就好比当年慕白道尊所开辟的水芝境,其中日月星辰、山河林木乃至动植物都有,甚至还有不胜枚举的稀世灵植与法宝仙器,一度被不知情的后辈修士称为芙蕖仙境。
凤葆显然也有这种开辟空间的神通,然而与仙境般的水芝境相比,她此时显露出来的却是近百个漆黑的洞穴,散开在空中,犹如无数双漆黑的眼睛,煞是可怖。
而在那漆黑洞穴内,还能遥遥望见人头攒动,赵坦坦定睛望去,竟赫然望见了几个他派的熟人,如丹鼎门的“失魂落魄”师兄弟,刚分别不久的天音宫“鸟语花香”师兄弟。就连一派掌教如薛逸含,竟都与其门人同在其中一个洞穴中。
一连看了数个洞穴,赵坦坦心中惊骇地了悟过来——这些洞穴中竟都是先前传说失踪的各派中人!
待看到最角落处,她又不禁怔了下,那里躺着个浑身着黑的男人,几乎与那漆黑的洞穴化作一体,乍一眼根本无法辨认出来。这不是魔尊又是谁?
而在魔尊身边,有个面容娇美的女子,正脸色苍白地替他疗伤,分明就是因对魔尊倾心,而背叛琼华派的苏曼姿。
第241章 众目睽睽下的道侣仪式
将近整个修真界的人,竟都出现在这半空之中。
果然,那些门派的失踪,都是凤葆所为。赵坦坦竟好不觉得意外。
各派修士正或想尽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