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物。
任谁看到这传国玉玺,都多少会生出据为己有的念头,就好像他们修士看到仙器法宝时一样。可这二皇子竟然都没看上一眼?
所以他托了雪衣帮忙潜入御书房,竟然真的只为找这张画像给他们看?那些民间传说里讲的,为了皇位心机深沉两面三刀、混到御书房内也是要么为了偷军机秘要、要么为了偷传位诏书的阴险皇子,都去哪儿了?
怎么她难得碰上个皇子,居然就缺心眼到这地步!
赵坦坦无语地看着二皇子小心翼翼地打开那盒子,将盒中画卷慢慢展开。她探头看去,随即“咦”了一声。
展开的画卷上绘了一名少女,眉目如画眸如点漆,正身姿轻盈地立于铺天盖地的莲叶间。一身缟袂绡裳随风飘摇,令她身周如笼薄雾淡烟,她似乘风而来,却又似要随风而去。
确实如二皇子所——这哪里像个妖女?倒更像是洛神临世。
作画之人可以看得出功底极好,整幅画寥寥几笔便神韵尽现,然而笔调之中却带着一种浓重悲伤感,看久了几乎使人为之心旌动摇进而忍不住潸然泪下。
赵坦坦看了几眼便觉得眼角湿润,心头有种说不出的伤感升起,不由感到讶异。她虽说只是半步筑基,但毕竟是超脱尘世的修仙之人,心境要比常人更为坚定些,想不到此时竟会受到一幅凡人画作的影响。
再看画纸下方,果然如二皇子所,有个落款,署着:“月白绝笔”。
“月白,便是千年前那昏君给自己取的字。”二皇子在旁解释,“听说这昏君早年也颇有些才名,琴棋书画都是顺手拈来,又颇具明君风范,曾经被朝廷上下寄予厚望,希望他能成为千古一帝,带天下万民进入盛世繁华。然而万万没想到,他最后却带着整个天下走向灭亡……也不知这妖女外表清纯如仙,骨子里究竟是怎样的妖媚,能引诱一代明君堕落为昏君?”二皇子啧啧连声地将画卷平铺在那张紫檀书案上,方便细细端详画中少女。
赵坦坦也走上前去,低头细看画卷。
这画中少女虽清丽脱俗,但要论娇艳,哪里及得过槐猛?要论妩媚,又差了胡梦不少。更远不及她身后那瑰姿艳逸的雪衣。唯有她那双明亮灵动的眼眸,便是千斛明珠也及不过,让人只希望能被她全神凝望。
这样清灵的少女,怎么可能是传说中引诱君王、导致亡国的妖女……
赵坦坦忽然觉得那碧绿的莲叶与少女雪白衣袂的相接处,褶皱纹路有些奇特,再细看发现竟是两个难以辨别的字:“莲纹……”她轻声读出来。
“咦?原来此处还有文字?是了,这便是妖女的名。”二皇子也讶异地看向那处,喃喃念着,“莲纹……起初打听到时,叫人颇有些意外妖女竟叫这般素雅的名字,却又觉得这洛神般的女子就应该有这样的名。”
赵坦坦皱起眉,越发觉得无法相信画中人是妖女。她抬头看自进御书房就一直站在她身后的雪衣,见他也正神色复杂地盯着画卷,低垂的眸底有藏不住的感伤。
对了,他与这少女貌似有非同一般的关系,重新看到故人画像,感伤是必然的。
赵坦坦向旁边让了让,好让雪衣能看得更清楚些。雪衣对此也似毫无知觉,只是定定地盯着画中人。
“是不是觉得不能相信?”二皇子看到他们的神色,仿佛找到了知音般,“我也难以相信。自从幼时意外看到这幅画,我便从此日思夜想,觉得那必是降世的仙子。后来到处小心打听,才发现这竟然就是传说中的妖女。可就算知道了这是妖女,我仍然觉得她不该是这样的,于是怎么都想再多了解一些有关妖女的事。”
他这样说着,看着画卷的眼神却流露出几分痴恋:“后来妖女的事情没能知道更多,我便成年了,虽然殿中美人无数,心中却始终对这画中人念念不忘……有时想想,她不算最美,又有祸国的名声,还是千年前便已作古之人,我为何就是惦记着,觉得哪怕再看一眼这幅画也好?也许这便是妖女足以祸国的魔力所在了。”
说这么多,还不是掩盖不了他好色的本性,赖什么妖女?
赵坦坦心中暗嗤:只是见到一幅美人画就这么惦记着,难怪刚才乍见雪衣,这二皇子的眼睛就好像扎在他身上拔不出来了。
若真是心头念念不忘,眼中只有一人,必然对别的人多看一眼都是不愿的,更别提另外拥有一殿的美人了。这二皇子摆明就是个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货。
第36章 两个版本的妖女传闻
果然刚想到这儿,她便看到二皇子前一刻还痴恋的眼神,有些色迷迷地移向雪衣,似在暗暗比较画中人与这活生生的雪衣居士,哪个姿色更佳。可惜后者在他一口一个“妖女”地说话时,眼中便有寒光闪过,哪还会给他好脸色。
她不禁摇头叹息:若是这凡界的男人都是如他一般容易见色起心,那些将终身托付的女子,在夫君见异思迁后,又该如何是好?是与夫君的新欢争风吃醋,弄个身心疲惫,甚至惨被休弃?还是眼不见为净自此独锁后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