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思宇听她提起钟嘉群,自然清楚,这是白燕妮在很委婉地敲打自己,他也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的举动,男女之间说些暧昧的话题,有时无伤大雅,处理好了,还能释放压力,舒缓情绪,在含糊隐晦的打情骂俏中,双方也能得到一些只可意会,不能言传的身心愉悦,但其中的关键所在,是要把握好尺度,只有浅尝辄止,才能保持那份欲拒还迎的妙趣,自己刚才的举动,就明显有些过火,让白燕妮紧张起来。
但刚才的那种氛围下,发生那样的动作,又似乎是很正常的行为,仔细想来,始作俑者还是白燕妮的那位闺蜜,要不是她在旁边煽风点火,不停地制造暧昧话题,自己也不会怦然心动,一时按捺不住,做出那种草率的举动。
将责任转嫁到徐子琪身上后,王思宇的念头终于通达了,心中尚存的一点负罪感很快烟消云散,他无声地笑了笑,将身前的麻将整理好后,慢吞吞地摸出一根烟来,点燃之后吸上一口,轻轻吹出一缕淡淡的烟雾,神色坦然地道:“嫂子,你放心,我会再给他打电话的,嘉群这家伙什么都好,就是干起工作来不要命,不过说起来,这也是我最欣赏他的地方。”
白燕妮满脸委屈地道:“王县长,谁说不是呢,其实我们也是想支持他工作的,可过年都不回来,实在是太过分了哟。”
徐子琪在旁边听了,就撇了撇嘴,她不清楚刚才发生的状况,到现在仍然有些小得意,通过一番巧妙编排,她把白燕妮和王县长拉上关系,既在那位年轻县长面前讨了好,又打击了老公的情绪,她心里竟升起莫名的快意,见两人将话题扯到钟嘉群身上,她忍不住又想煽风点火,就在旁边懒洋洋地搭腔道:“燕妮,那你可要注意点,你们家那口子也太过分了,过年都不肯回来,多半是有情况,可别是在外面有了相好的,陷在温柔乡里,已经乐不思蜀了吧。”
崔宸皱了皱眉,把手里的牌敲了出去,向她使了个眼色,笑着说:“子琪,你别乱说,燕妮这样漂亮,他老公怎么会出轨,应该是专心工作,打算积极进步呢。”
徐子琪摆了摆手,有些不以为然地道:“漂亮有什么用,再漂亮的女人,相处时间久了,也会审美疲劳,要是遇到了新鲜的刺激,恐怕很难抵挡得住,你们男人啊……”
她刚刚说到这里,又觉得打击面太广,怕惹得王县长不高兴,赶忙打住话题,低头摆弄起牌来。
白燕妮笑着摇摇头,有些娇嗔地道:“子琪,要说嘉群在外面有了相好的,我是绝对不会相信哟,他那人胆子特别小,还特腼腆,以前和我处朋友的时候,说起话来都结结巴巴的,你应该还记得吧?”
徐子琪‘扑哧’一笑,点头道:“记得,怎么会不记得,他那人别的还好,就是有些老实过分了,记得寝室里的女生都管他叫钟老蔫,真不知你是怎么想的,放着那么多优秀的男生不选,居然会挑中了他。”
白燕妮哼了一声,恨恨地乜了她一眼,佯嗔道:“你啊,就是拿自家的男人当宝贝,总瞧不起别人,我家嘉群的好处,你哪里会知道哟。”
王思宇微笑着听她们讲完,就摸起茶杯,慢悠悠地呷了口茶水,笑着说:“嫂子,你还是很有眼光的,提前给你透个风,不许讲出去,过段时间,我打算对嘉群进行工作调整,让他接北辰乡党委书记的职务。”
白燕妮听了不禁喜出望外,她原本以为,只要王思宇听了劝诫,能够收敛行为,专心打牌,不要再得寸进尺就好,没想到,对方竟然做出这么大的补偿,这倒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最近这段时间,钟嘉群的升迁速度之快,在西山县已经无人能比,王县长所说的‘过段时间’,恐怕可长可短,虽然不见得会很快兑现,但实际上是一种板上钉钉的承诺,他会全力提携钟嘉群,白燕妮忙拂了下秀发,甜腻腻地道:“王县长,那感情好哟,真是太谢谢您了。”
王思宇瞥了她一眼,见她喜上眉梢,俏脸上绽出一抹动人的嫣红,不禁微微一笑,伸手摸了一张牌,又继续道:“嫂子,你不必谢我,原来的谢书记观念陈旧,工作能力有限,却又嫉贤妒能,拉帮结伙的搞派系,总在工作中给嘉群制造障碍,让他放不开手脚,这种人应该赶快拿下来,不然太牵扯精力,会耽误北辰乡的发展,当然了,嘉群自己也要加把油,尽快干出成绩来,让大家都能认可他。”
白燕妮心思细腻,很快明白了王思宇表达的含义,她忙喜滋滋地道:“王县长,您放心好了,其实,嘉群刚到北辰工作,肯定有很多事情要打理,我们做家属的还应该多支持他,不该拖他后腿,我想通了,还是工作重要,您就别给他打电话了,让他在那安心工作,不用惦记家里。”
徐子琪摸了牌,望了两人一眼,心中不禁微微一动,神色变得古怪起来,意味深长地笑着道:“燕妮啊,王县长已经给了你信号,接下来一段时间,就要看你怎么表现了,要是能把县长大人服务好了,你们家里一定会好事多多的。”
白燕妮听了,不禁微微蹙眉,她倒没有想到这一层,经徐子琪提醒,就也有些狐疑不定,心情变得忐忑不安起来,生怕王思宇拿嘉群的仕途发展来要挟自己,正踌躇间,却见王思宇皱着眉头吸了口烟,淡淡地道:“子琪啊,开玩笑要注意火候,不能太过了,嘉群给我做过秘书,我对他的工作能力非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