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膳过后,黄管事戳着手站在叶逢春的门外,来回的走着,心里思量着这事到底是说还是不说?不久前派出去查三小姐被迷晕的护院发现了些东西。
“进来吧!”叶逢春对着门外喊道。其实黄管事刚到门口时,他就已经发觉了。
“老爷。”黄管事躬身行礼,双眉微皱,嘴角轻撇,一张脸有些泛红,似是醉酒了般。
“说吧!查到什么了?”叶逢春一双小眼睛里瞬间射出精光,被盯着的黄管事只觉后背都沁出了汗。
原本还想卖大夫人和大少爷一个人情,毕竟自己的侄子在叶莫寻身边。自己跟在叶逢春身边多年,自然知道叶逢春是个笑面虎,看起来和善,骨子里却是个极为冷血自私的人。若是被他知晓自己撒谎,估计自己这条小命也怕是保不住了。
“回老爷,是查到了些东西,只是不知道当讲不当讲。”黄管事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回答道。
叶逢春见着自己能听到真话了,缓步走到桌边坐下,说道:“尽管说。不用顾忌。”
“护院在大小姐的房间搜出此物。”黄管事双手将瓷瓶递给了叶逢春。
叶逢春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正准备打开,被黄管事叫住了,“老爷,切莫打开。小的已经找郎中鉴定过了,是药力极强的mí_yào,且跟三小姐被迷晕所用的药是一样的。”
叶逢春双手紧握,手面青筋暴起,将瓷瓶紧紧的握在手里,“去将夫人和大小姐请来。”
黄管事应了声,躬身退了出来,心里想着果然是老狐狸。
阮氏正焦急的在屋子内来回的踱着步子,不时的向着门外张望着,正抬眸间就见黄管事从远处走来,似面带愁容。
“夫人,老爷请您和大小姐过去一趟。”黄管事躬身说道。
“老爷找我和曦儿?可说什么事了?”阮氏看着黄管事打探着问道。
黄管事眼珠子一转,看了看左右。阮氏也是个聪明人,立刻屏退了左右。“夫人,老爷这次可是动了大气。您得小心啊。”黄管事善意的提醒道。
“黄管事具体可知是为了何事?万事总得有个由头。”阮氏将手上的玉镯褪下,放在了黄管事的手中。
“下人们在大小姐的房间搜到了些证物,就是迷晕三小姐的mí_yào。”黄管事将玉镯放进怀里,走近几步,低声耳语道。
阮氏惊呼一声不可能,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好在黄管事眼明手快的扶住了,好心提醒道:“夫人切莫乱了阵脚,眼下得给老爷个合适的解释,平息老爷的怒气方为上策。”
“小的还得去请大小姐,夫人您稍作整顿便去找老爷吧。”黄管事躬身行礼转身往回走时被阮氏叫住:“不用去了。大小姐是失踪了。我随你去见老爷吧。”说着理了理头发与衣服,昂首踏出了房间。
该来的总是得来,躲也躲不掉。如今只盼曦儿能平安归来。至于叶逢春那边由自己应付即可。
阮氏进了屋子里,这才发现叶逢春负手而立站在窗口。阮氏知道叶逢春如此平静的表面下埋藏着多少的怒火,直直的跪了下去,声音哽咽的哭诉道:“妾身自知百口莫辩,请老爷恕罪。只是曦儿已经失踪整整一夜了。寻儿一早带人去找,至今未归,您让我这个做娘的,怎么能放心?”
叶逢春眉头一皱,声音不带丝毫的感情问道:“曦儿失踪了?怎么不早点来报?偏偏我请你来,你才说曦儿失踪?”
叶逢春看着阮氏,大概是见多了女人的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如今看起来只觉得烦躁与恶心。哪里有当年一见女人流泪,就想揽着美人入怀好好疼惜的心思。
“妾身也是早上听了曦儿的近身婢女如意来报,才知道曦儿失踪的。这才吩咐了寻儿带人立刻去找。老爷您也知道,女儿家的名声是何等的重要。我可学不来三房的那一套,妾身只想着寻儿能早点找到曦儿,好掩盖住此事,不能白白的累了我们曦儿的清白呀。”阮氏一边磕着头一边哭诉道。
叶逢春仔细的将阮氏的话过了一遍,发现也无蹊跷之处,又想着曦儿素来有些傲气,怕是不为有此下作手段。那么到底是谁想要嫁祸给曦儿呢?又迷倒筱儿的目的何在?
阮氏看着一言不发的叶逢春,说道:“妾身所说,句句属实。老爷若是不信可着人细细查问。”
“为何曦儿失踪不早早告诉与我知晓?若事情如你所说,那这人究竟想要从我叶府得到什么?”叶逢春似是自问自答般的呢喃着。
阮氏回答道:“妾身如今年纪大了,自然处处不得老爷待见。如今曦儿丢了,我想着等曦儿找回来再来禀报老爷的。不想……”
叶逢春叹了口气,阮氏自到叶府这么些年,也算尽心尽力,于是上前将阮氏扶了起来,说道:“夫人,你也别太担心。咱们曦儿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阮氏见得叶逢春温言服软,眼圈顿时又红了。“老爷,这次在安国寺这样的皇家寺院都能出事,那背后这人可想而知。”
叶逢春诧异的看向阮氏,原先只以为阮氏是个闺中妇人罢了,不想还有些见识,一语惊醒梦中人。大抵这事是跟皇家脱不了干系了?叶逢春一时也吃不准。
何曾想事情哪有如此复杂,只是闺阁间的小打小闹罢了。
“老爷,夫人,大少爷将大小姐找回来了。”门口有个喘着粗气的声音传来。
阮氏离开了叶逢春那还算得上温暖的胸膛,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