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手。面对蜂拥而来的鬼武士,谢艺丝毫没有退让,钢刀以强攻
强,以快对快。他的刀法就像他手中经过千锤百炼的钢刀一样,没有任何花巧,
但每一刀劈出,都将钢刀的威力施展到最大。
谢艺的刀法并不刁钻,但总能找到敌人最薄弱的一处,雷霆般击出,每一刀
击出,都有一名武士溅血倒地。
挡在甬道中的武士越来越少,使者的眼神也越来越恐惧。忽然他尖叫一声,
钻进身后的奴隶人群中,疯狂往后逃走。
「叮」的一声,使者飞速起落的脚爪忽然一顿,被一柄钢刀穿透脚背,牢牢
钉在地上。
谢艺静静看着他,身上的青衫犹如雨过天晴,没有半点血迹。在他身后,所
有的武士和奴隶都被斩杀殆尽。鲜血流淌在一起,染红了甬道里的水洼。
使者嘶嚎着,头颅忽然一变,眼鼻向后缩去,嘴吻霍然伸长,张开一条鳄鱼
般的长嘴朝谢艺颈中咬去。
谢艺握掌成拳,一拳轰在使者颔下,将使者生满獠牙的长嘴打得朝天仰去。
使者尖利的牙齿在嘴中碰撞着,发出令人齿酸的咯咯声。
使者喘息着,齿间流出暗红的鲜血。
「可憎的外乡人!」使者嚎叫道:「伟大的巫王会为我们复仇的!」
谢艺从他脚背上拔起刀,然后手腕一翻,斜刀砍断使者的小腿。
「被诅咒的外乡人!」使者身体一歪,惨号着跪下来。
使者尖嚎声忽然一滞,被那柄钢刀塞住嘴巴,口中充满了鲜血的腥甜和金属
冰凉而辛辣的味道。
谢艺翻过钢刀,用刀背敲下使者一整排已经摇动的牙齿,然后道:「她在哪
里?」
使者浑身发抖,他失去了一条腿,口中破碎的牙齿混着鲜血流淌出来。
「你不会感到痛。至少现在不会。」谢艺拿出一枚铜铢,拍在使者脖颈后。
使者浑身震颤了一下,铜铢嵌入椎缝,身体仿佛浸泡在温热的水中,失去了
疼痛的知觉。
「她在哪里?」
谢艺一边问,一边拿起使者的手掌,抬起他的食指,像削水果一样,削去他
指上的皮肉。他的动作很专心也很细致,就像镂刻一件艺术品那样用心精细。
寂静中,只有刀锋剔过骨骼的沙沙声。使者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手指在刀
锋下被削出白森森的骨骼。忽然他疯狂地嚎叫起来,「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她在哪里?」谢艺放下使者已经成为白骨的食指,然后抬起他的中指,再
次削下。
「没有这个名字!」使者鳄鱼般的长吻淌出血沫,眼角瞪得几乎裂开,狂叫
道:「我没有听过这个名字!没有!从来没有!」
「或者你会记起来。」
谢艺平静地说道:「她是碧鲮族人。很久以前离开了南荒,大概十五年前又
回来了。带着她的女儿。」
「是碧奴!」使者嘶声道:「碧鲮族的碧奴!她死了!」
谢艺眼角跳了一下,「怎么死的?」
「她是巫王的姬侍!几年前病死的!」
「她的女儿呢?」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还有个女儿!」
谢艺停下来,「她的尸骨在哪里?」
「没有!没有尸骨!」
谢艺不再询问,他提起刀,一刀斩断使者的脖颈。
那枚铜铢跳了出来。谢艺接过铜铢,小心地擦拭一下,放在干瘪的钱袋里,
然后离开。一颗夜明珠从使者无头的尸身掉出,转动着滚到谢艺脚边,那个男子
却看也不看。
程宗扬浑身都被冷汗湿透。他与同样面无人色的祁远对视一眼,低声说道:
「你不是说他在军队里待过吗?那家伙待的不会是军法处吧?这样直接的刑讯手
段,怎么可能是一名军士?」
目睹了镜中的一幕,祁远喝的那点酒已经全变成冷汗流了出来,他艰难地擦
着颈子,小声道:「他这是杀星下凡……亲娘咧……」说着他打了个寒噤。
程宗扬呼了口气:「幸好他不是敌人。」
谢艺对自己的来历讳莫如深,众人都猜想谢艺身份不是落魄文士那么简单,
这会儿见识了他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