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西军军纪严酷,所有士卒都是列好队,跑步行进。行进中由各营营主点齐数目,这些核查士卒,在第二通鼓完毕前完成。
孟贲站在点将台上,凝神看着各级军将领兵入场。
护卫营仗着地位优势最先入场位于正中央。紧接着,是骑兵列队站在左侧,最后才是前锋,轻兵等。
前锋,骑兵,辎重,护卫,弓弩,轻兵。按照阵势排列成四方行。每一个方阵中都有战鼓,指挥,传令等兵站立在各自队伍的中央。
晨风吹动中,一杆中军大旗猎猎作响,如黑龙般不断翻腾咆哮。
人数过万,无边无际。黑压压的士卒在第三通鼓响后没有一个敢发出声音。就连战马也被勒紧嚼头。
一股漫无边际的杀气开始汇聚,空气中也若有若无的出现了一丝血腥气。有战马不安的踩动着马蹄,赶紧被主人安抚住。
太史腾是久经战场的,虽然被分到统领轻兵,可在如此场合下,还是感觉热血涌上心头,双手微微颤抖。
看了看身旁的传令官,早已是面红耳赤,起伏不定的胸膛显示着主人此刻的心情。
“咚咚...”激烈奔放的小鼓中,孟贲站了起来,身穿黑色战甲,身披朱红色大袄,迈步出现在点将台的最前沿。
随着魔神般高大的身影出现,山崩海啸的呼啸声轰然而起:“万胜!万胜!”
三万人共同发出声音,有一种绝强的力量,使身在最前方的孟贲有一种天下在手的错觉。一声令下,万人效命。
位于阵中老秦将门子弟最是震撼,纷纷色变,那耳边宛如炸雷的声响让所有人不约而同地跟着喊了起来。在集体中,个人的意志力是很微弱的,即便是太史腾这个万人敌也不例外。也被孟贲如此威势所震慑,原本还在担心战事不利,此刻也将心放进了肚子里。有此强兵,天下足以横行一时。
“牛郎,你率前锋先行出营,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孟贲取出一支青铜令箭,手中武气爆闪。青铜令箭直刺而出。
“诺!”在令牌的呼啸声中,牛郎应喝道,顺势抄起,单膝下跪。
“燕骠,你率弓骑三千,出沮阳走涿鹿,于后天正午前于赤城回合。许你特令,凡阻拦者格杀勿论!”
“诺!”燕骠右拳砸胸,胸铠咣咣作响。
“其余各将,随我中军前行。”孟贲说完,腰中乘风万里伏一指南方,黑色龙牙斩划破天际。发出嘶鸣声,直入云霄。
“大军开拔!吾等前方,绝无敌手!”孟贲灵慧魄神通虎胆龙威展开,众军心中战意沸腾到极点。
“万胜!...万胜!”所有人无论是将官还是士卒,都扯开嗓子吼道。
滚滚如大江决堤,大军轰然而动。
营门外,三百甲士由许锦儿率领着远远观瞧,一个小小马车就藏在其中。美妇在马车中暗暗祷告,务求男人平安归来。
许锦儿眼睛精光四色,随即气呼呼地带领甲士回转沮阳。心中对孟贲不停地叫骂。孟贲由于不放心王玉婵自己一个人在沮阳,所以调集了三百甲士看住她。
沿着沮阳管道,王翦早已等候多时。
就见远处烟尘滚滚,大军行进,气势逼人。尽显彪悍之气。
王翦心中一动,暗自赞许。正午时分正是太阳高照之时,可这些士卒身披甲胄,军容肃穆,整整齐齐的踏步之声伴随着军鼓而来。目光所及之处,尽是黑压压的士卒与漫天席卷的黑色大旗。
堂堂正正一国之师!
王翦身后也有万人军伍,却被区区五千前锋军震慑住。孟贲的平西军凶名远波,郡兵不敢怠慢,没有得到上官的命令,可却都将精神绷得紧紧的。
牛郎皱着眉头,有心与对方接触,可又担心误了将军的事情。四下看了看便急令传令官回转禀报。
轺车前来,前面四匹战马拉着,身后中军纛旗随着热浪翻动,战意四溢。
驾车甲士勒住缰绳,孟贲问道:“不知郡司马此来何事,何故阻我道路?”说真的,眼前这个年轻人面容俊朗,英姿勃发,似乎天生就带着一股自信。在出众的外貌下隐隐流露出如噬人猛兽般的强悍气质。这是与孟贲相似的气质,让其格外厌恶。
“将军练得好兵!末将佩服,只是不知将军此番行军可有兵马司指令?”王翦收回艳羡的目光,手中马鞭指向平西军。
“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孟贲目光森然,手下士卒隐隐中将王翦给半围住。
王翦手下郡兵也不甘示弱,一灰一黑两种颜色的军队开始了对峙。
王翦拱拱手说道:“平西将军等同中大夫,位高权重,可也不能肆意妄为。秦国自有法度,大军调动需有君上虎符。若是没有,便属抗命。末将不敢放将军过去!”
“我奉命平定谷郡反叛,萧氏无故投宋,我奉命严惩。有道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无有不对!还不给某速速闪开!”孟贲虎目暴睁,煞气四溢。
“既然如此,在下预祝将军一路顺风!”王翦出奇地没有再多说一句,闪身让开道路。然后随着时间推移,目送走最后一辆辎重马车离开,目神内流露出颇多感慨,又看看手下这群郡兵早已被热得东倒西歪,不由得长叹一声。
“司马何不上奏兵马司,奏禀其罪?”身旁一旅帅杜淳低声说道。杜淳在陈公文走了以后迅速找到了新的靠山,可惜这个靠山似乎也不太稳固,就又起了其他心思。像杜淳这种两头草,王氏也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