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雪茹接过秦梁手中的宣纸细细看了一遍。
我爱幽兰异众芳,不将颜色媚春阳。西风寒露深林下,任是无人也自香。
竟然还真的比她好上许多,她向来最得秦梁的宠爱,何曾被他这样严厉凶过:“定是二姐她作弊,爹爹你偏袒他们。”说完便拿着帕子低声哭了起来。
一直在外头等消息的吴氏,没听到秦梁责骂秦书瑶,却听到自己女儿哭喊的声音,一下子心急如火,可是却又不敢进去。
秦书瑶早就知道秦雪茹会闹,笑着道:“三妹这话说的好没道理,爹爹都是临时做题,又连做了两次,二妹如何能作弊?”
秦雪茹听了脸上一阵青一阵红,指着秦可琴大喊道:“她一个病秧子懂得什么诗什么词,一定是她早就知道了爹爹要考我们,所以临时叫人做的,然后再背了说是自己的。”
“二妹每日都在院子里,如何去叫人来做诗。何况二妹屋子里都是老夫人的人,你要是不相信也可去问问。”秦书瑶冷声道。
秦可琴xing子软弱,不愿意见秦书瑶和他们争执,便轻声道:“是大姐教我的,她说爹爹最爱君子之花,所以教了我这些花儿的诗句,没想到正好用上了。”
秦梁听了这话,一脸惊愕问道:“这些都是你大姐教的?”
秦书瑶有些气恼自己这个妹妹xing子太弱,不过后来想想要是吴氏等人真的去问,那也会牵扯出自己来,所以便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秦梁听了之后甚是欣慰:“从前你不爱学,没想到现在却如此上进了。”
从前是因为吴氏请来的先生,都不愿意认真教她,而且她也被秦梁给打怕了。
秦书瑶低着头嘴角含笑故作谦虚,秦雪茹却怎么看都觉得得刺眼得很,心里沉不住气,冷哼道:“也不知是抄了哪些人的诗,也好意思说是自己的。”
“给我住嘴,自己不如人也就算了,竟然还敢污蔑别人,手给我伸出来。”秦梁不知从何处拿出了一个戒尺,抓着秦雪茹的手就是狠狠地打了下去。
秦雪茹从小娇生惯养哪里受过这样的责罚呀,立即嚎啕大哭了起来,胞弟秦明熙看到姐姐受罚也跟着哭了起来。
屋子里一片哭声,一直在外面等着消息的吴氏,听到自己女儿儿子的哭声,终于忍不住冲了进来,见秦雪茹的手已经被打的通红一片,急忙把秦雪茹护在怀中,哭着道:“她不过是个孩子,说错了话也不用这样责罚。”
秦梁在京中是出了名的严师,吴氏就是想借秦梁的手打秦书瑶,没想到却是自己的一双儿女遭殃。
秦梁见吴氏护着一对儿女,更觉得吴氏是慈母多败儿,气恼道:“都是你平日里宠着她,你瞧瞧她现在心胸狭窄的模样,比不过别人便算了,竟然还三番两次的污蔑别人。而且还是自家姐妹,竟然没有一丝姐妹之情。”
说完便把吴氏给推开,然后又狠狠地打了秦雪茹几下,秦雪茹哪里受过这样的打呀,立即大声哭嚎了起来。
吴氏命季嬷嬷把自己的儿子抱出去,然后护着秦雪茹,自己却挨了几下。
秦书瑶见已经差不多了,便出声劝道;“爹爹,三妹也是无心之举,你就绕了她这一回吧。”
秦雪茹暗恨不已,但是也被打怕了,不敢再说只能低着头委屈的哭着,那副模样看着实在心疼的很,秦梁最疼的就是自己这个三女儿了,见她如此也有些心软,便放下戒尺却还严肃道:“从今日起给我好好念书,莫要丢了我们秦家的脸面。”
秦家世代帝师自然是最看重的就是文墨,所以秦梁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女儿,丢了自己的脸面。
这件事之后秦书瑶的才华,立即传遍的整个秦府,秦梁对她也改观不少,而秦雪茹却挨了一顿打,只能窝在家中被吴氏逼得日日看那些文章和诗词。
这日吴氏的姐姐薛夫人带着自己唯一的女儿薛雅到府中做客,秦雪茹自幼和她亲近,她把自己被秦书瑶推入池中又被父亲责罚的事儿说了一遍。
对于这个比自己小一岁的妹妹,薛雅自然是很乐意帮忙,听说了这件事之后立即笑道:“这有何难,再过两天就是你的生辰了,那日不少贵客到府中,若是看到她丑态百出那么姨父肯定以后肯定不允许她再出来丢人现眼。”说完便笑着伏在秦雪茹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秦雪茹听了薛雅的话之后欢喜不已,立即点头笑道:“还是表姐聪明,竟然能想出这个法子来,到时候我定要让她好瞧。”
秦书瑶正带着丫鬟到花园中赏花,看到薛雅和秦雪茹两人有说有笑,她又想起了前世的种种忍不住握紧拳头,心中怒火狂烧巴不得现在就刮花她的脸然后再一刀捅死他。可是现在还不能,现在绝对不能,她要慢慢的折磨薛雅,让她这辈子都生不如死。
前世自己太傻觉得薛雅一个孤女孤苦伶仃的寄住在秦家,又见薛雅知道她的委屈,所以便把她当做自己唯一的朋友。
即使当她知道薛雅和韩世筠两人有苟且之事,也不介意把薛雅接到韩家做妾,没想到她却引来了一头狼把自己推向了万劫不复的地狱。
“姑娘,我们要不要绕道走呀?”静月皱着眉头轻声道。
毕竟前阵子秦雪茹还因为比不过秦书瑶而受了责罚,这会儿过去怕秦雪茹会故意为难她。
秦书瑶冷笑一声:“这秦府又不是她一个人的,为何走不得。而且那儿还有表姑娘呢,我们过去打声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