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我明白这场宴会,能持邀请函进来的,身份背景都不简单。
我在脑中兜了一转,如果他是劳氏交际圈中的后代,为何之前我从未见过他。
他面上没有一贯的轻佻嬉笑,有些不快活地说:“别猜了,我没什么家世。”
“嗯。”我轻轻点头,既然他不愿说我不欲多问。
“改日再叙。”他朝我挥挥手,转身走开了。
(二一)
经过一场完满宴会和专业公关统筹之后,劳家体面地再次成为传媒焦点,家骏怀抱着婴儿微笑的温馨照,更是上了当周财经报刊封面。
首页上醒目红色大字:劳家王朝的传承。
我和惠惠正在午后的咖啡馆翻八卦杂志。
惠惠突然问我:“映映,你男朋友,是不是劳家卓?”
我心底一跳,抬头看她一时没有说话,我并不习惯撒谎。
她仔细瞧我神色后说:“竟然是真的。”
“你怎么知道的?”我舔舔唇,索性承认。
“后来杨睿逸说,”惠惠说:“他其实也不确定,只是说有点像。”
“映映,我知你家世好,只是没想到这般好。”她起初的震撼过后,很快回过神来,倒也不显得十分意外。
她笑嘻嘻搂着我说:“我看他长得一点也不比老大差,哪天让我们杂志采访一下他,肯定风采更胜一筹。”
她倒是见风就使舵,我拍她脑袋:“你们不是娱乐杂志么,该干嘛干嘛去。”
“那些小明星——”惠惠八卦热度即刻高涨,兴奋地说:“怎么会有货真价实的身家过亿的名门世子有噱头,更何况还是一个天杀的帅哥。”
待她海阔天空吹嘘了一番后,我认真地对她说:“惠惠,我和他的事,请你勿宣扬。”
惠惠神情一愣,然后很贴心地点点头:“嗯,规矩很多吧?”
我说:“总是有些事要顾虑。”
“映映,”惠惠侧着头:“记得你读高中时,说过要早早结婚生足半打孩子,那么,劳先生是否会满足你这个愿望?”
我心中涌起一股暖意,我知她什么意思,她关心我幸福,担心我一入豪门深似海。
我对她笑笑:“过来,有八卦给你看。”
惠惠立刻丢下了咖啡杯,挤到我身边的沙发来。我摸出手机,伸到她面前,惠惠看了一眼,随即一把抢过了我的手机,瞪着屏幕,然后又看看我——她这次可真的讶异道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老天,上帝——”她叫道:“你你你——”
“何时的事?”
我有些羞赧:“有一段时间了。”
惠惠手指不断地在我手机上戳,啧啧称奇,看得两眼放光。
我手机中有一个隐藏文件夹,收藏着几张我们婚礼时的照片。
惠惠翻来覆去看了几遍,然后对着我叫:“姐姐,姐姐,你还辛辛苦苦画图画到半夜次日交上去还被教授训得灰头土脸屁滚尿流爬出来?去去去,马上回去跟他拍桌子说你不干了。”
我乐:“姐姐,我们毕业了。”
惠惠鼓起脸颊猛呼气:“气死了,怎么现在才告诉我,你早该趾高气扬然后让我跟在后面沾点光。”
“惠惠,”我靠在她身上,慢慢地说“我有时也有点不安。”
“怎么了?”惠惠问。
“我也不知道。”我低下头想了一会,说:“可能有点患得患失吧。”
“不要紧,”惠惠安慰说:“嗯,映映,还是得自己做事吧,时代不一样了。”
我点点头,表示同意。
安适的时光总是流逝得飞快,空气中的最后一丝炙热在夏天的尾声之处缓缓离开,我开始习惯早晚在裙子外披一件开襟外套,家卓终于趁着工作稍稍轻松时决定休一周的假。
“映映,”他下班来,上楼来唤我,有些欢喜的声音。
我从房间里走出来,替他解开领带,斜睨着他笑:“二少爷,何事如此高兴?”
“唔,我渴了……”袖扣松开,他坐到沙发上,缓缓松了口气。
我转身给他倒了杯水。
家卓接过杯子喝水,然后抬眸望我,眼底晶晶亮亮,有隐约流动的笑意。
我望着他,他也笑而不语望着我,我紧望着他眸中蕴藉流溢的光采,慢慢觉得彷佛有一个小小怪兽在心底不安地翻滚躁动,我突然从地毯上跳起扑向沙发,家卓迅速地伸出手臂,稳稳地将我抱入了怀中。
“映映,我过两天放假,”他声音有些低缓,带着淡淡愉悦:“你大学毕业我都没有给你庆祝,现在补上好不好?”
“真的吗?你工作没关系吗?”
“还好,我总有休假的。”
我高兴地蹭他下巴:“去哪里度假?”
他抱着我坐到沙发上:“嗯,你喜欢去哪里?”
我琢磨着:“让我先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