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结果如何,”家卓说:“不要因为我有情绪负担,我尽力做到最好。”
我望着他,轻轻地说:“我很希望可以替你分担一些。”
家卓神色微微动容,眸中浮现些许暖意,伸手替我拿起小汤匙:“现在替我好好把这份甜点吃掉。”
这么久以来,我见到的他遇事素来从容镇定,游刃有余,彷佛天大的事情也并不萦挂在心,不管如何我都会陪着他,胜败又有何干系,我想了想,渐渐放下心来。
我低下头来,勺了一口点心,入口滑腻香软。
家卓喝汤,碗碟碰撞传来细细的清脆声响,我们静谧安好。
养和医院住院部大楼。
我望着不远处空地,各式名贵车子停满了一坪。
今日老爷子出院,惊动朝野,前来迎驾的除了家里亲属,还有数十位公司高层。
我等在一楼的走廊下,脚尖在大理石的地板轻踩,不停地绕圈子。
待了一会,终于看到那辆熟悉的卡宴驶进,直接泊在楼前空地,家卓从车上下来,穿过大楼前的道路,冷风吹起他的黑色大衣。
他今日有商务谈判,穿得正式,白衬衣黑西装,荧蓝丝领带,眉宇之间微带倦容。
他越走越近,我心底却忽然一阵惶然,有一瞬间甚至看不清他的脸,只觉得他仿佛离我越来越远。
家卓走过来握住我手,温润嗓音:“映映,怎么出来了,外面这么冷。”
他牵着我的手走进大楼,进入电梯,直到停在五楼,他放开我的手。
迎面已经是公司职员走来,神色恭谨:“副总。”
家卓矜持点点头,身畔下属有事跟他汇报,他微微倾身专注听着,不时简短地回复。
我只安静地跟在一行人身后。
穿过走廊,家卓放慢脚步,家里的司机从会客室走出来:“二少爷。”
有人替他推开门,家卓在门前站住了,然后回头找我。
我走上他身前,他略微扶了一下我的手,让我先走进了房间中。
家骏和绮璇坐在沙发里,家卓点点头:“爷爷呢?”
绮璇轻声答:“病房里,医生还在里面。”
我看了一眼,问道:“绮璇,奶奶没来?”
绮璇答:“嗯,在家里等着。”
郭叔在一旁道:“二少爷,先坐坐吧,还得等一会呢。”
家骏走开外面去吸烟。
家卓坐了一会儿,电话响起,他出去外面接电话。
我和绮璇坐在里边,好一会儿,仍未见有人进来,我便出去找家卓。
穿过病房外的宽敞走廊,露天阳台外,风呼呼地灌进来。
我忽然听到家骏低低的笑声:“脸色不太好啊,保重身体要紧,不用这么辛苦。”
我皱皱眉正退了几步,正要走开。
“大哥言重了,”忽然听到一个人回答:“既然大哥胜券在握,我不如静待佳音。”
我脚步定住了
家骏哈哈一笑:“老二,今时今日谁要是再敢对你掉一分的轻心,那就是傻的。”
“那是我的荣幸,”家卓话锋一转,直接问:“张彼德调去深圳分行,是你的意思?”
家骏望着家卓,嘴角挑出一个挑衅笑容:“怎么了,我还不能调动一个区区行政助理么?”
家卓已经毫不客气,冷冷地道:“大哥,你要怎么样随便你,但我警告你,别动我的人。”
家骏丝毫不掩气焰嚣张:“张彼德是劳通职员,不是你私人员工,你还真以为劳通是你的不成,你不想想在整个劳通总部董事层,你以为你能得到什么支持?”
家卓早已看见了我,他不再理会家骏,转身拉着我想要走开。
“还真是恩爱啊——”我们身后传来家骏的声音,夹着一丝奢靡隐秘的嘲笑:“只是不知道fēng_liú品性会不会遗传呢?”
“劳家骏!”家卓转过身,皱着眉压抑着怒意沉沉。
家骏靠在墙上闲闲地道:“怎么?这么担心我天真无邪的弟妹听到?”
家卓脸上淡漠笑容,浮起不动声色的讥讽:“大哥这么爱谈私事?不如我们来谈谈你这段日子在澳门做的好事?”
家骏脸色大变:“你说什么?”
家卓迎上一步,回敬他十足十的轻慢之意,低幽嗓音带着杀意:“我手上刚好有一份精彩纷呈的调查报告想跟大哥分享一下。”
家骏面色变了几变,勉强咬着牙挤出两个字:“胡扯!”
“是吗?”家卓嘲讽笑笑:“明日我让秘书影印一份送去办公室给你过目。”
家骏额角青筋隐隐跳动,忽然间大踏几步,让人猝不及防地一把揪起家卓衣服,重重地将他摁倒在了墙壁上。
我惊呼一声:“家卓——”
家卓嘴角仍是淡淡的笑容:“大哥,别忘了,外面隔间就是一屋子公司高管,你确定要演一出好戏给庆祝老爷子出院?”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