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清晨,依旧没有离开冬天的寒冷。冷风呼啸袭来,刮得树枝来回摇曳。光秃秃的山林之中,游荡着一只野狍子,这边嗅嗅、那边看看,像是在寻觅食物。就在狍子身后不远处的地方,有块巨大的石头。两股热气从下面吹上来,不一会儿,露出了两个脑袋。
左边这位,年逾六十,背后背着箭筒,手中拿着硬弓,目光如炬,全神贯注地盯着猎物;右边这位,马上就七岁了,长得眉清目秀、干干净净,他的名字叫做无恙。
“还等什么,赶紧射呀!”无恙小声地催促着。
“不急,打猎考验的就是耐心。”猎人也是小声的回复着。
狍子边走边寻觅食物,渐渐地往远处走去。
“再不射,就够不到了。”无恙依旧催促,看来很是心急。猎人却没有说话,眼睛一直在盯着猎物。
没多久,狍子似乎找到了食物,站在原地不动,低头啃食地上的东西。猎人抓住时机,站起身来,拈弓搭箭,瞄准之后,“咻”地射了过去。
“中啦!”无恙飞快地翻过巨石,朝着狍子奔去。
到了跟前,只见狍子的脖颈上插着箭矢,鲜血不停地从伤口冒出来,张着眼睛,鼻孔仍在冒着气。
“安息吧。”无恙说了一声,用力把箭矢拔了出来,然后伸手把狍子的眼睛闭上。
忽然,旁边传来阵阵咆哮声,无恙扭头一看,一匹狼就站在自己侧面十步远的地方,张着獠牙,目露凶光,盯着无恙看。无恙看那匹狼的尖牙,比自己的手指还长,吓得坐到了地上。
这时,猎人也赶到了,拉满弓箭,瞄准了狼。而这匹狼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处在危险之中,因此未敢轻举妄动,十分警觉地站在原地。
“孩子,慢慢走过来。”猎人开口说道。
听到猎人的声音,无恙就有了勇气。眼睛看着狼,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倒退着走到猎人的这里,闪到了他的身后。
“它应该也是饿了,要不我们把狍子给他吧!”无恙抬头看向猎人。
猎人犹豫了一会儿,最后放下了弓箭。狼看此情形,慢慢地向前走了几步,张嘴咬住狍子的脖子,一点一点地往后拖拽。最后消失在二人的视线范围。
老妇人见猎人和无恙回来,而且两手空空,问道:“又没打到猎物?”
“家里不还有嘛!”猎人说了一声,进屋了。
无恙从地上捡起了自己的弓箭,这是猎人做给他的玩具,很小、很轻。无恙拉满之后,朝着挂在树上的靶心射去,结果偏了一点。
跑到树下,把箭拔了出来,返回原地,再射,依旧还差一点。如此往来数次,竟然箭箭不中靶心。
“最后一次!”
无恙做好决定,再次拉满弓箭,瞄准靶心,深深地呼了一口气,然后撒手射去。结果,还是没中。
“哎呀!”无恙气愤地将手中的弓扔在地上。
突然,一支长箭射来,正中靶心。无恙回头望去,猎人就站在门口,手里拿着长弓。
“有风!”无恙喊着,为自己糟糕的成绩开脱。
“记住,不要去适应风,要想办法克服风。”猎人笑了笑,给无恙传授秘诀。
这时,屋里的妇人大声喊道:“别废话了,进来吃饭。”
除了吃饭、睡觉,无恙每天都和猎人出去狩猎,闲暇的时间,自己就会练箭。娱乐消遣也好,增强本领也罢,总之,生活虽然单调,却也无忧无虑。
这一天,一家三口吃过晚饭,无恙跑到院外,捡起了自己的玩具,继续练习射击。忽然,听见远处阵阵马蹄之声,无恙抬头望去,山下大约有十几个官兵,正朝着这里飞奔而来。
无恙便扔下手中的弓和箭,慌忙地跑进屋里报告:“爹,娘,官兵又来了!”
没过多久,官兵来到了这里,大步走进了屋里。进来一看,猎人夫妇二人站在桌前,无恙则跳上了火炕,蹲在角落。
“你们又来干什么?”猎人站起来问道。
为首的官兵说道:“你说呢,当然是过来收税。”
“前几天,我们才交过。”猎人答道。
“前几天你们也吃饭了,为何今天还要吃!”官兵指着猎人的鼻子喝道。
老妇赶紧把猎人拉到炕边坐下,然后好言相问:“大人,又收什么税?”
官兵说道:“大王为公主筹建宫殿,增收工税,你们三个人,总共六十两银子。”
“大王给他闺女盖房子,关我们老百姓什么事,又不是我们的闺女。”猎人瞪着眼睛,忿忿不平地喊道。
“大胆,你竟敢出言不逊,是不是要造反!”官兵大声呵斥着。
老妇人赶紧过来说好话,一边捅咕猎人,一边陪着笑脸:“大人您别介意,他说的都是胡话。既然给公主盖宫殿,我们理应交税。只是六十两是在太多了,我们穷苦人家真的拿不出啊!”
“没有?没有我们就翻,什么值钱的都拿走,就当抵税了。”
官兵说着,吩咐手下在屋子里翻钱。甭管什么东西,只要看不上眼的,统统扔到地上打碎,屋子里被折腾的乱七八糟的。猎人很是气愤,准备制止,却被老妇人按住了。
这时,一个士兵从柜子里翻出一个漆红的木箱子,伸手把里面的垫子拿了出去,见没什么好东西,转手扔到了地上。
那个木箱,可是当初装着年幼的无恙,把他从水上送到了这里,这是属于无恙的东西。老妇把它收藏了起来,本想着有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