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阳城内的一家茶馆,今天格外热闹。因为从南方来了一个说书人,在这里讲书。只见这个说书人,年纪得有五十多岁,花白的发须,褶皱的皮肤,佝偻的后背。坐在太师椅上摇头晃脑,伸手拿起醒木,往桌上用力一敲,嗓音十分清脆地喊了一声:“呔!”
吸引到大家的注意,说书人开始说话:“老夫今日初到贵地,就为茂阳的百姓说一段王城大户的奇闻趣事。”
“好!”下面的百姓开始鼓掌拍手。
说书人捋了一下胡须,忽然眼睛放亮,侃侃而说:“这位王城大户,就是前任枢密院卿洪山,此人参与过安王之乱,被现今大王掘坟曝尸。这位洪山大人,有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儿,但是他不知道,自己的女儿竟与府上的侍卫有染私通。后来,他的女儿嫁给了国王芳宁,早产了一个公主。但其实,这位公主,并不是芳宁所生。”
听到这里,下面的百姓开始哄堂大笑,毕竟上流人物的轶事,就是平头百姓的笑资。
忽然,说书人又拍了一下醒木,两指指天,睁圆了眼睛说道:“这位所谓的公主,现在就在茂阳城中。而她的亲生父亲,就是芳玉阵中的大将,龙英!”
虽然百姓不知这个读书人是什么来头,也不知道他说得是真是假,不过他说得故事,确实迎合了老百姓的猎奇心理。大家奔走相告,茶余饭后谈得都是这个故事,渐渐地传遍了全城。全城百姓都在传,自然也就传到了城内细作的耳中,细作急忙将此事汇报给了日廷。
日廷收到细作发来的情报,急忙跑去向芳玉报告。
“殿下,末将已经知道,龙英与那女子的关系。”说着,日廷把细作发来的情报,双手呈递给芳玉。
芳玉看完,眉头一皱,带着怀疑的口吻问道:“书人所说,岂能轻信?”
“龙英确是洪山的侍卫,兰彝确是嫁给了芳宁,楚恬确是早产所生。”日廷说道,“而且慕白出征前,的的确确将楚恬带在军中。也许,慕白早就知道了楚恬的身世,这才把她带在军中,就是想以此拉拢龙英。”
芳玉仔细想着日廷的话,仍有顾虑地说道:“虽然慕白的确拉拢过龙英,可龙英还没做任何的表态。到目前为止,龙英没有造反的迹象,更没有出卖过我们的军事部署。”
“当断不断,必受其害!”日廷劝道,“等到龙英与慕白里应外合的时候,一切全晚了。”
虽然日廷再三劝说,可芳玉还是拿不定主意:“证据不足,妄杀大将,军心必有动摇。”
日廷也在思考,许久,心生一计,对芳玉说道:“殿下,不如将龙英诱往他处,设下埋伏,杀之以除后患。”
芳玉再三权衡,终于咬牙点头,叮嘱日廷:“一定要伪装成是慕白所为。”
次日升帐,芳玉对众将说道:“慕白据守茂阳不出,轻易不能打破。思来想去,决定派遣一支兵马偷袭王城。”
说完,芳玉扭头看向龙英,说道:“龙英将军,与你三百士兵,伪装成商队,取道奔赴王城,勘察沿途地形。”
“是!”龙英抱拳领命。
龙英领了兵马,乔装成商队,离营向西而走。行了几日,估计绕过慕白的侦查范围,随即掉头向南,直奔王城方向。
一天,龙英行驶在荒无人烟的大路上,见天色已晚,便令埋锅造饭。吃过晚饭,众人便席地而躺,临近夜深,纷纷进入梦乡。
忽然,四面八方乱箭袭来,随即马嘶人嚎。龙英一惊,睁眼四处查看,见四面八方杀过来无数人马,穿着慕白军士的服装。
“奇怪,敌人怎会知道我的行踪?”心里想着,龙英抽出佩剑,开始组织应战。
左砍右刺,龙英解决了几个小兵,忽然发现敌军主将骑马站在远处,摇旗指挥士兵砍杀。龙英打定主意,奔着那名主将杀去。
那主将也看到了龙英,遂拈弓搭箭,连射三箭不中。正准备拉第四箭的时候,谁知龙英加快脚步,飞扑而来,将那主将从马上摔下。
二人近距离对视,龙英这才看出,那人正是日廷。
“怎么是你?”龙英惊问。
日廷被龙英骑在地上,不能动弹,见龙英认出了自己,便实话实说:“寿王说你要造反,特命我在此埋伏你。”
“你胡说!”龙英说着,双手掐住了日廷的脖子。
日廷继续说道:“你女儿在慕白的军中,大王已经知道了。”
龙英听了这话,内心一颤,陷入犹豫之中,双手也渐渐送了力气。日廷抓住时机,悄悄地从腰间拿出匕首,一下子刺进了龙英的腹部。
“啊!”龙英惨叫了一声,急忙用手捂住伤口。
日廷推开龙英,翻身骑到了龙英身上,用匕首不停地在龙英身上乱刺,直到他不再动弹。
解决完龙英,日廷收拾兵马,返回军营。
数日后,日廷回到军营,向芳玉报告。芳玉脸上没有半点高兴的意思,他也不知道,杀了龙英是对还是错。
没多久,龙英的死讯传了过来,日廷故作惊愕,命人将龙英的遗体找到,葬在营外,然后下令军中设堂,祭奠龙英亡灵。
是夜,外面的追魂曲唱得不停,芳玉则与几位将军,在帐内饮酒,众人脸上的表情都很沉重,几乎无人说话。
忽然,日廷大吼了一声,一脚踢翻面前的酒桌,从腰间抽出宝剑,直奔芳玉刺去。
芳玉吓了一跳,急忙往后躲,幸亏将军元良及时出剑,抗开了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