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早朝的粟卯,急忙返回自己的府邸,向宏甲报告消息。而宏甲,在粟卯的府上焦急地等待答复,不停地在大堂踱步。
见粟卯匆匆走来,宏甲赶紧迎了上去,拱手问道:“大人,大王可否答应向我们提供粮草?”
粟卯面露喜色,拍着宏甲的胳膊说道:“走,进去再说。”
二人一前一后,步入大堂,分宾主落座。粟卯不顾宏甲的焦急,徐徐地饮完一杯茶。
“大王到底是什么意思?”宏甲忍到粟卯把茶喝完,急切地问道。
粟卯摇了一下头,说道:“大王说,纵然我国同意提供粮草,可路途遥远,远水难救近火。寿王此役,恐怕败局已定。”
宏甲听完,心凉了半截,压眉怒视粟卯,心想:“你们背信弃义也就算了,现在又要落井下石不成?”
忽然,粟卯话锋一转,继续说道:“不过,我在朝堂之上苦苦相劝,终于说动了大王。”
“大王同意派发粮草了?”宏甲的心再次燃烧起来。
“不!”粟卯摇了一下头,说道,“大王同意居中调停,为两家讲和。并特命我为代表,拜访慕白。”
宏甲的心一会儿凉、一会儿热,现在已经麻木了。只是淡淡地说道:“只怕慕白未必会答应。”
粟卯胸有成竹的说道:“我军已经开始集结,不日就会渡江北上,摆出疑兵之势。如果慕白不答应,我们就直扑他的王城。”
听了这话,宏甲开始低头寻思:“如果能保证我们全身而退,也是很好的结果。”
于是宏甲赶忙起身,面带敬意,不停地朝着粟卯鞠躬作揖:“多谢大人,您真乃我军数万将士的救命恩人啊!”
“哈哈!”粟卯有些不好意思地摆了摆手,“先生客气了。”
“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宏甲试探性地问道。
“走!”粟卯满口应允。
于是粟卯与宏甲一同,赶赴芳玉的军营。
到了之后,宏甲先进去,知会芳玉:“世珉不肯出兵,殿下切莫发火。现在他们过来调和,应热情迎接。只要我们能够全身而退,再和他们算总账!”
芳玉点了点头,说道:“知道了。”
于是芳玉带着文官武将,出帐迎接粟卯:“先生远道而来,辛苦辛苦。”
粟卯赶忙还礼:“殿下客气了。”
芳玉执起粟卯的手,指着里面说道:“先生,快请进。”
走进中军大帐,众人落座之后,芳玉开口说道:“军师宏甲已经向我表明先生的来意,如能促成两家罢兵,对我们甚是利好。”
粟卯拱手作揖道:“殿下放心,老朽不完成使命,亦无脸回去再见大王。”
芳玉点了点头,问道:“先生打算怎么做?”
粟卯说道:“明日,我就去趟茂阳城,会一会这个慕白。”
再说茂阳城内,慕白像往常一样,召集众将商谈军务。
部将文修开口说道:“将军,刚刚收到急报,世珉出兵三万,渡江北上,于端城附近集结。”
慕白听了,并没有表现得很担忧,淡淡地说道:“世珉这个家伙,愚蠢之极呀!倘若他与芳玉同时出兵,我们岂能从容的在此阻击敌人。现在出兵,正好给了我一个打击他的借口。”
“此言未必呀,将军。”说着,庆秀拿着一张全国地图过来,铺在桌子上,指着地图继续说道,“如果熙阳的春泰出兵,牵制我们在密阳和光阳的部队,世珉的部队就无人可挡。他既可以过来与芳玉夹击我们,又可以长驱直入攻打王城。不管怎样,我们都会陷入不利的局面。”
听庆秀说得很有道理,慕白这才担忧起来,抓着头发骂道:“这个搅屎棍!”
就在这个时候,士兵过来报告:“城外有一人,自称是世珉的使者,要见将军。”
慕白皱着眉头冥思了片刻,对士兵说道:“带他进来。”
许久,粟卯走进来,看到高堂之上坐着两个人,左手边的戎装打扮,右手边的穿着文官服饰,两侧坐满了文官武将。
粟卯断定,高堂之上那个穿戎装的人就是慕白,便冲他拱手作揖,然后自我介绍:“老夫,荔阳首辅粟卯,奉我家大王之命,特来拜访大将军。”
慕白眯眼点了一下头,问道:“贵使远道而来,不知所为何事?”
粟卯说道:“再过几日,便是新年夜,这可是我们族人最大的节日啊!虽然现在我们身份对立,但毕竟同祖同宗,难道还要在这么盛大的节日里,互相厮杀吗?所以,大王派我过来,是希望两家能够和好,停止征伐,让双方的士兵,都能平平安安地过个年。”
“怪不得你们会出兵,原来是逼我退兵呀!”慕白心里想着,面带微笑地对门外说道,“快给先生赐座!”
士兵搬了一把椅子过来,粟卯谢过之后,坐在了上面。接着慕白站起来,装出一副受害者的表情,说道:“先生有所不知啊,国家早就为安王平反,还恢复了寿王的爵位。不过芳玉不肯接受,非要起兵来犯,这人是怀有僭越之心啊!我身为一国之大将军,岂能容忍国家王权被颠覆,不得已才起兵御敌。”
粟卯连连点头,然后说道:“孰对孰错,现在已经不重要了。这场战争对双方的损失都很大,还是早日结束的好。”
慕白唉声叹气了一阵,不住地摇头说道:“芳玉心怀歹意,已经病入膏肓。只怕我肯退兵,他也未必会同意。”
“哈哈,将军多虑了。”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