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公孙颖,阴沉道:“你姐姐的名字是公孙萱,不是媚烟,休得无礼这么说她。”
公孙颖不服气,瞪着公孙晧道:“要不是她,清颜姐姐怎么会跟你退婚?再说了,就算你和阿爹极力隐瞒她是青楼女这件事,其他人又不是瞎子,该调查出来的都调查出来了!”
“不就一个名字,你们为何要这么计较!”
“呵,不就是一个名字”我眼底划过一抹凉薄。走入了院子,一步步走到了公孙颖身边。
“爹和哥哥之所以不让别人叫我媚烟,是因为这个名字是个屈辱,代表了我不堪的过去,他们不让别人提起,是不想让我回忆到那些不好的事情。”
“我是公孙家的大女儿,我叫公孙萱,这才是我真正的名字,唤我公孙萱,给我真正的体面,而不是过去的屈辱!”
我盯着公孙颖,一字一句道:“颖儿妹妹,你总是叫我过去的名字,我知道,你心底里根本就不认可我这个姐姐,但我就是你的姐姐,我们的骨子里流着都是阿爹的血!”
“你叫我媚烟,别人都知道我的身份,他们会想我是一个青楼女子,更会想你还是我的妹妹,他们在内心里贬低我的同时,也在贬低你!你,难道不知道吗?”
公孙颖被我的连连反问被逼的哑口无言,“我、我只不过是”
“好了!”公孙晧甩了甩袖子,脸上一肃,“二小姐身体还没好,你们怎么让她四处走动,还不快点把她抬回屋子里休息!”
抬着公孙颖的奴仆们身子狠狠一颤,连忙把公孙颖给抬回去。
我站在原地,还能听到公孙颖大叫的声音,说不回去,让奴仆们停下,否则一回去就惩罚他们。
公孙晧气的脸色发青,大声喊道:“把她给抬回去,关进屋子里,然后禀告给大夫人听,你们的命我全都保下来!”
至此,公孙颖的声音才消失了,我看着公孙颖被抬出去,心情也在为刚刚自己说的那番话而起伏不定。
公孙颖叫我媚烟,是为了羞辱我,而夏侯冽呢?
我一直都在逃避这个问题,夏侯冽和公孙颖不同,他叫我名字肯定有特别的含义。
他是更怀念我在虞美人里的那段时光,还是,一点也瞧不上公孙府,不想让我冠上他们的姓氏
我从来没想夏侯冽会瞧不起我,因为我是他的人,是被他一点点训练而成长的。
他如此清冷孤高的一个人,瞧不起一个人,是连看都不会看一眼的
公孙晧的声音从耳边传来:“萱儿,来找我有什么事情。”
我回过神来,担忧地看着公孙晧,“哥哥,罗府小姐那件事----”
公孙晧低了低头,自嘲地笑了笑:“别人看不上我而已,不关你的事。”
我蹙了蹙没,走前了几步,“如果罗清颜小姐还在介意上次那件事,我可以走到她面前解释的。”
公孙晧嘴角扯了扯:“没什么好解释的,当初阿爹认你回府动作这么大,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人也知道了,她也知道了。”
“那,为何这次皇上却把她赐婚给了三皇子?”
公孙晧叹了口气,抬头看了看天上炙热无比的阳光,“自从上次她闹着要退婚,罗府也气恼无比,上书给皇上禀明退婚之事,皇上当时压下了这件事,一句话也没说。”
“世人都说劝和不劝离,我和阿爹也以为皇上只是想要给我们时间自己去解决而已,没想到一回京城,在朝会上皇上把这件事旧事重提,当场应允了罗府的退婚。”
“我和她的婚事是从小定下的,还请了皇帝下旨,皇上自觉惭愧,说让两个不相爱的人绑在一起这么多年,耽误了罗府小姐的婚事,说是会给罗府补偿。”
我愣了愣,“皇上给的补偿,就是让罗府小姐成为三皇子的嫡妻?”
公孙晧点了点头,轻声道:“皇子的嫡妻,最不济都是个王妃。幸运点的,没准还能成为太子妃,登上那至高无上的位置。”
我心重重一跳,兜兜转转,又是扯回到了立储这件事。
“哥哥,在你印象中,皇上是一个怎样的人?”我问道。
纵观赐婚整件事,皇上一出手,各个皇子就被定下了正妻(皇后所生的大皇子早已成婚),也截断了公孙府和罗府世代的交情。
我仿佛看见了皇上伸出了一双无形的手,在天空上舞弄风云,各个皇子在立储上发动力量,而皇上,也设立个无数个关卡来考验皇子。
“皇上是一个----”公孙诺话语一顿,言语间充满了敬佩:“他是一个伟人,明君,也是一个我永远也看不透的人。”
我抓住了他话语里的重点,连忙问道:“为什么会看不透?”
公孙晧轻笑摇头:“萱儿,如果我能看透皇上,那我也不是现在这个官位了。”
我尴尬地笑了笑。
“当今圣上雄才大略,非常人能比。越国周围的几个国家,常年陷入混乱状态,唯有越国国内一片安定,就是因为皇上治理有方。”
公孙晧说着说着,忽然话语一转:“这些事情你听着就好,可不要说出去,朝堂之事,你也不会接触到的。”
我点了点头,主动告退了。
还没到院子中,我就被小厮拦住说公孙大人唤我去大堂。
我连忙赶去了大堂,发现公孙颖和大夫人也在。
大夫人一双妩媚多情的眼睛肿得很大,看来昨晚她与公孙诺的争吵的确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