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长信和程十八后面也跟进来,傅长信认为萧颂不一定记得程十八的名号,进门就说道:“公子,门外的事已经完了,这位是玉笛公子段玉笛,这位大侠是程十八爷程大侠。”
萧颂看不见人,也没抱拳行礼,就随意点了点头。清非附在他耳边,用只有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告诉他这两人长什么样,重点描述了程十八的块头。
萧颂听罢,几不可闻抬了抬嘴角。
傅长信早就习惯了他们二人不顾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明目张胆地窃窃私语,只能和程十八干笑着赔礼。
不是傅长信不知道怎么介绍程十八,看着他那张黑炭脸和虎背熊腰,他就没办法一本正经地说这就是当年走马巷里一枝花的那位。
不同于段玉笛只将注意里放在清非美貌上,程十八对着萧颂有自己的考量。傅长信武功了得,又是一表人才,现在却听到他尊萧颂为主,程十八不由得对眼前这个患有眼疾的年轻人高看几分了。
萧颂现在正是用绷带敷着药,他道:“程大侠旋风双刀使得出神入化,晚辈仰慕已久,不想今日才得一见。”
“好说好说,不知阁下是哪派门下高徒?”
“在下兰颂,无门无派。”
要说清都公子除了出身之外,最令人感兴趣的便是他那一手霹雳剑术从何处习得,可惜无论武林人士用尽法子套问,也没能得到一个有用的消息。
无门无派的清都公子,自然是各大门派一直倾力拉拢的对象,什么美人计,欲擒故纵,抛砖引玉用了个遍,可惜清都公子生性温和,像个怎么捏都没法成型的棉花。
后来大家也都看开了,虽说没能把他拉到自家里,也没让对方讨得了好,不亏不赚。唯一得益的,便是因此名声大涨的清都公子。
“原来是清都公子,都说你仁义善心名满天下,如今看来果然不假。”说这话的程十八,还以为是萧颂让傅长信去门外调停的。
“程大侠谬赞了,比起大侠威名赫赫,晚辈实难副名满天下这等妄言。”
段玉笛才听出来,原来这坐着眼睛绑了绷带的竟是闻名已久,却未曾谋面的清都公子,颇有些遗憾道:“清都公子在此,原是段某失敬了。”
萧颂淡淡道:“不碍事,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这厢是迎来往送,礼来礼往,而在千钧涧的另一端,靠着山泉瀑布的一角,一位鹤发老者神清气爽走出闭关的院落。
门下弟子知道师父出关就在这几天,特意派了小童在院外守候。那小童还呼呼打着瞌睡,老者童趣未泯,随手捡了个石头,远远扔到他背上。
这一块石头未曾凝聚内力,小童只是被惊醒十分恼怒:“谁?谁在打我?”
老者在他背后哼哼两声。
“......师祖!您出关了,我这就禀告师父去!”小童转身一瞧,一脸兴奋,忙拿起葵扇谄媚跑过去。
“且慢。”老者道,看了这院外只有小童一个人,颇为不满,“我闭关三月余,颇有心得,你先让小十三到我院中。”
小童如遭雷劈,哑在那里一言不发,他怎么忘了,每次师祖出关总会先找小师叔。
神医对这个未出师的小弟子喜爱非常,若是他知道......
“师祖,小师叔他......”小童吞吞吐吐半天也没说出来,原来师父就是知道这样,才不敢来迎接师祖选择让他代劳的吧?小童在心里暗暗骂了自家师父一声。
老者脾气暴躁,最听不得别人敷衍他,大喝一声,道:“快说!”
“师祖,小师叔两月前突发急症,已经,去了......”
“咳咳......”老者一个重心不稳,险些摔倒在地,“胡说,小十三年纪轻轻身强体壮,怎么会突发急症,竟没人来告诉本尊!”
他的小徒弟本就医术了得,不说千钧涧的药房内随手抓一个都是名医,就算是......他似想到什么,急忙问道:“月尾是不是千雾二十五岁生辰?”
小童诧异于他为何变换如此之快,又搞不懂难道两者之中有联系,只唯唯诺诺答道:“确是!庄主已广发帖子,邀了诸多武林人士前来观礼。”
待小童反应过来时,老者已经提气向山庄内飞奔而去了,最后也只听到模糊的一句:怪不得......小童不解何意呆呆立着。
当天晚上,萧颂等人还在和程十八段玉笛一起闲谈起近来江湖趣闻。段玉笛早就听说了清都公子和孔门少主立下生死状比武,结果一死一伤的事。
“我一听说是孔平生,我就纳闷了,这孔平生平日里连我都打不过,居然跑去和清都公子比试,这不是专门找打吗?后来我才听场下的一位朋友说,清都公子本有意放他一马,谁料这厮居然用毒!可气可气!”
“这么卑鄙下流无耻的人现在在哪,我去抽他一巴掌!”清非一拍桌子,气愤填膺,她从不知道萧颂的伤原来是这么来的。
“姑娘嫉恶如仇是好事,只是可惜了,孔平生被清都公子一剑穿过心脏,当场就没气了。我听说孔门主还放出狠话来说要清都公子一命换一命,不过后面倒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段玉笛唾沫横飞,不亦乐乎,屋外突然出来一个妙龄女声:“傅大哥!傅大哥没事吧?”
铃音气喘吁吁跑来,见所有人都望着自己才稍稍收敛了脸上的急切,有些窘迫地说:“我听外面人说傅大哥和一个大汉打起来了,我担心他受伤就来看看。”
铃音本是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