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瑟地笑了几声,故意气气她。其实说来这并不是我不尽责,而是前期的准备工作确实没有技术部什么事,可他们也许不知道,这个部门的压力比谁都大,“嫉妒个屁,明天你们就等着看我没空吃饭饿死吧!”
张蕙宁不信,但事实总会为我正名的。据我了解,这次活动的场地是新活动中心的表演室,刚建成的新楼,所以很多现场的布置和音响设置都得提前去现场确认。
按照规定,场地只在租借当天对我们开放,所以我只能通过管理员了解里边设备情况,而表演所有的排练只能在排练室进行。
迎新晚会当天,我一大早就来到了预定的场地,也许是因为新建的,虽然舞台并不大,但一眼看上去感觉还是上档次的。
我进后台到处看了一下,确定了我们得自备那些设备,就离开了活动中心,先去食堂跟李飞他们汇合。技术部总共才四个人,而今晚的顺利与否毋容置疑会直接归责于我们,为了这次活动,所有人都在各施其职,务求尽善尽美。
上午九点左右,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到了,开始场地的布置。李飞和几个师兄回排练室般设备和乐器,而我则在不停地调整舞台灯光。下午两点多,我们接好了所有的设备,主持人和表演者彩排走台和流程,同届的一个男生和我根据彩排情况调整设备。
夕阳西下,大部分人都趁着空挡赶紧去吃晚饭,以便回来做最后的准备,我主动留了下来,一来场地需要有人留守,二来我要做第二遍的设备检查。
我没有强迫症,但我讨厌意外的发生,所以在此之前我必须确保一切正常,我才能安心。
可偏偏,上帝好像并不想善待我,有一个乐队的人由于下午有课,所以现在才来试音,谁知左边的其中一个外扩音箱下午还正常的,此时却连不上他们自备的两把电吉他。
我看到他们连书没放下就赶过来,应该还没吃饭,便说道:“你们先去吃点东西吧!”
他们真的全走了,又剩下一个人了,对着空荡荡的座位,尽管我不矫情,也难免生出几分唏嘘。
“诺诺,你要吃什么?”张蕙宁远远地喊到,打破了这寂静。
我不禁喜笑颜开,有良心的人终于来了,我告诉她随便就好了,却不知道她后来打包回来的食物真的很随便。
弄了好一会儿我才把扩音器的问题解决了,试着随意拨弄了几下弦,虽许久不碰吉他了,可手感居然还在,随意弹了几下,熟悉的音调在空空的大厅中回荡着,恍惚了我的心神。
我心中苦笑,原来那些旋律我还是记得,想起了还是会情不自禁地弹奏起来。
只是,当我再忆起那个少年时,不再笑了。
那时候,在少年宫认识的他成了我的同班同学,他说:我想参加比赛,能为我伴奏吗?
我说:好!
他一直是阳光的,耀眼的,我当时甘愿放下骄傲,只在他身后为他伴奏,可他却不知道我是那时才学会的吉他。
我曾以为那首他是为我而写的,却不曾想过他会在那样的窘境下弃我于不顾,于是我在亲眼看见他将奖座送个另一个女生之后,写下了这首歌,却只弹过一遍。
那是高三前的那个夏天,在私办的欢送会上,演绎完了,我当众剪断了弦,扔了吉他。我发誓,我和他从此陌路。
手指划过弦引起了微微的刺痛,那个人,那首心动的歌,也是那个人,这首决然的歌。我从不在乎疼痛。痛,反倒让我全然投入;痛,才会有感觉。这才足以证明我真的走过来了,还会痛,只是没那么痛了。
曲终,人散,心离,情灭,于年少轻狂的我们,这是最好的结局。
突然传来一个爽朗的声音,让我抽离了自己的世界,看了看表,现在不过才七点二十分,谁这么快回来了?
“原来小师妹也会弹吉他的,你怎么不说?”
李飞爽朗地笑着说。他本是折回来拿背包的,走到门口时听见声音,不由停住了脚步,他从未在一个女生的眼神中读到这么多的情感,突然之间,他觉得这个平日里相处的小师妹变得不一样了,很不一样。
我一惊,暗自庆幸刚才没有落泪,松了一口气,收起了刚才的情绪,笑着回答他:“别笑我了飞哥,和你们的水平比差远了。”
“你比我刚进社团时强多了,有没有兴趣上台试试?”李飞笑着说出了客观的评价。
“上台?别别别,我要是上台了,谁摆弄这些后台的机器,小的可不能让飞哥这么辛苦啊!”我半开着玩笑拒绝他的好意。
“没关系的,就是随便玩玩,有兴趣加入我们颜舞没?”李飞问,颜舞乐队是他组建的乐队,嗨歌热舞第一团,今晚的开场就是他们,暖场能手。
“我最近有点忙,等我闲下来再说吧。”我婉拒道。
“我的队里永远欢迎你。”李飞霸道地说,又“都弄好了吧?”
“好了。”
“还没吃吧?我在这看着,你赶紧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