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赖僧戏女  断魂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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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那铜车马是孝文帝的陪葬品。群狼因为都很感激公孙坚,于是驮着铜车马出去打了一斗的水果回来,还逮了几只野味。

公孙坚在长陵里已经过了大约二十多天,每天美味佳肴,日子倒也过得并不比公孙庄里要赖。只是每当月圆之夜,群狼出墓啸月之时,他便往事种种,全部浮现在心头。父母、师父、白姐姐、黑姐姐,甚至笃如和尚、笃虚和尚,还有那经常照面但是没有说过一句话的凝空道长。然后他便想到自己才六七岁,就要离开这个丰富多彩的世界,不免暗自神伤,有许多的不舍。

白葫芦和红桃子也逐渐病愈了,只是耳朵上、脖子上留下了一道极其丑陋的焦皮。公孙坚抚摸着它们,捋着它们的毛发,说道:“如果我还能继续活下去,有机会一定给你们做一件最漂亮的衣服。”两头狼听到这,便侧转身来,用身子不断蹭他的脸,好像要感谢他似的。

下午时分,白葫芦和红桃子率领群狼出去狩猎。北邙山多有猛禽野兽出没,群狼必须紧密合作,才能有所猎获。公孙坚行动速度显然跟不上狼,因此上每次出陵,都骑坐在红桃子背上。在多次的狩猎经历中,他渐渐地理解了狼的攻守之道。他想:“如果我能够活得下来,我何不依据狼攻创立一套掌法呢?”

可是,公孙坚的毒性发作得越加频繁了。他发现,自从他吮吸了红蝎子之毒后,原先仅仅存在于右腿的混元之毒,已经漫遍了全身。他很快意识到自己毒入膏肓了。可是,他有时也不免疑惑,为什么毒性发作了这么多次,还是幸免于死。

他猜想:“也许是红蝎子之毒暂时抵御住了混元散之毒。”

为了止痛,公孙坚便到拱顶棺椁的墓室里练习拓跋心经。也只有在练习此经的时候,他感到神清气爽,达到忘记疼痛的目的。

经过多次练习,公孙坚发现了一个非常奇怪的现象,那就是调息运气的位置越接近拱顶棺椁,效果越好。

他干脆坐到了棺椁的拱顶之上。

他的十几道闭塞的穴位忽然间冲破了,一连喷了几大口毒血。

“为什么越靠近这个棺椁,穴道就越容易冲破呢?”公孙坚暗自疑惑,“莫非这口棺椁里有什么异样之处?”

他跳下棺椁,用力去推移棺盖。他无意中感到自己的力量远胜从前了。棺盖开处,忽然一股刺激的烟灰扑鼻而来。他打了几个喷嚏,待椁中烟灰散尽,用火把望里一照,竟是许多碎石和树根。

“这些碎石树根放在椁里有什么用呢?”公孙坚疑惑道。这样想着,他便一掌推开内棺棺盖,探头一看,惊退数步。原来棺内赫然躺着北魏孝文帝,脸颊红润,眉目清朗,身形魁伟,衣冠楚楚,如果不是因为衣饰有些腐烂发臭,整个人就好像刚刚睡着了似的。

“原来这些奇石异木可以让孝文帝保持遗容不变呢。”

公孙坚感到自己忒有些冒犯,自感罪过,于是很快将棺椁盖了回去,跪地磕了几个响头。

此时,长陵隐隐听到有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小不点儿娘儿们,真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呀。上次被你使诈跑了,这次可饶不得你。”

“臭秃驴,胆敢无礼。待我回到断魂崖黑白洞府,告知我家主人你的无赖行径,非给点颜色看看不行。”

公孙坚想:“莫非是黑姐姐?”他拔腿就跑到墓穴腹心,透过墓门门缝向外望去。此时群狼已经在白葫芦和红桃子的率领下,出墓狩猎了。

不出所料,墓门外柏树下果然是陈玄瑛姐姐和笃虚和尚两个人。陈玄瑛坐在地上,双手摁住右脚的膝盖,显然已经受了重伤。笃虚和尚在两丈以外立着,用手交叉抱在胸前,嘴角上扬,一副涎皮的表情。此外,并没有看到陈素瑛和笃如和尚。

笃虚和尚说道:“臭小娘们,你敢说我无赖行径。我笃如和尚在瓦罐寺每天吃斋念忏,一心向佛,再没有比我正经严肃的了。从来没有人说我无赖行径的。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陈玄瑛道:“你表里不一,远远看去像一个出家人,走近一看,却原来是披着僧衣的天下第一大无赖。你瞧你那油光满面的德性,脸上又长了偌大一颗痣,这么长的一根毛,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在瓦罐寺里,常常有很多一同修行的师兄弟们拿他脸上的痣来开玩笑,因此他最恨有人提及他这个外貌上的缺陷了。现在听到陈素瑛挑他的刺,心理按捺不住宿火,说道:“你也休要逞口舌之利。你已经瘸了一条腿了。看我今日如何给你颜色看看。”说着,环顾四周,只见陵前一棵高大的柏树干上缠绕着密密麻麻的藤条。笃虚和尚便上前一把扯了长长的一段下来。

“你要怎么样?臭和尚!”陈玄瑛见笃虚和尚恶狠狠地向自己走来,不免有些紧张。暗暗地抓了一把黑子在手,说道,“你若再靠前一步,就吃吃我黑白子的厉害。”

笃虚和尚笑道:“你那三脚猫的功夫,我早已经看透了。不就是几粒围棋子嘛,只好挠痒痒用。”

陈玄瑛暗暗瞅准机会,忽然斜刺里一把掷出去。黑子破空而去,发出飒飒的风声。不料,笃虚和尚将腰间的布袋一扬,全部收了进去。陈玄瑛吃了一惊,心道:这无赖和尚在上次一战中,看起来畏畏缩缩,似乎连功夫都没有。今天看起来,还是有些麻利的手段的。

笃虚和尚笑道:“你一定在想,原来我还是有些手段嘛。实话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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