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之前我特意带上了自己做的两个板凳，一趟走过来真的累坏我了，和华小坐在阴凉处休息，与同伴约好的是申时（3点~5点）在城门口一同回去。

来前我特意带上了两个自己做的板凳，与华少一起在猪肉摊前的棚子底下休息，看见路边有人拿着蒲扇扇风，颇为羡慕。路边也有女的用丝绸织成的扇面，也有公子哥拿着折扇在对面的茶摊前饮着茶。

热热的天让我想起小学时，炎炎夏日都热得很，教室里的电扇有气无力的转着，并不能缓解多少。于是有人上学带着一个帽子，帽子前有一个小风扇，很是新颖，让人羡慕得紧。小孩子也喜欢攀比，于是很快成为潮流，大多数都是电动的，结果有一个很高端，带来了太阳能的帽子，在太阳底下才会转。于是乎下了课，有帽子的躲在阴凉下扇着风炫耀，太阳能的只能一脸无奈的站在日头底下。

我与华少闲谈一会儿，听他口吻，城中家家户户的柴米都有专门的人家供应，一同来的伙伴各自挑柴到不同的人家，拿了钱之后，主顾家需要帮闲的去帮几天忙，其他的有去铁匠铺取回修补的农具的，也有去采购东西，回去给别人捎东西的，个别还去赌一把，或者去找城中的娼妓。

印象中娼妓都是怡红院那种，其实并非如此。

古代上流人物，抛头露面的大多为男子，交际或是谈生意，一帮大男人就没意思了，会找些漂亮会说话的姑娘作陪，便如同交际花。她们往往口齿生风，又会弹词唱曲儿，吟诗作对也通晓些。上流人物自然要雅，而且他们结婚早，妻子侍妾都不少，不会对青楼女子有太多的性需求。

青楼女子一般是陪吃陪玩，走过过场之后才是陪睡。而一般的山野民夫，娶不起媳妇，来城里这穿着打扮也去不了青楼，他们一般会找土娼，也就十几文钱。

历朝历代，土娼的价格都在一般民众能承受的范围内。我叔盖房子，我去帮忙，还听老人说有女人找他说五块钱做一次，我叔笑笑对我说，你明白吗？

我有些尴尬，他们似乎认为读过书的人都是呆子一样，愤愤地说，你们太小看大学生的理解能力了。

如今想想，可能宅了点，但你们知道的，我都知道，你们不知道的，我也知道。一个大学生，可能一事无成，可能一无是处，但眼界绝对你宽广，大智若愚是也！

土娼往往是外面逃荒的人，或是城里没了顶梁柱的孤身女人，如同今天的红灯区一样，都会有一种约定俗成的标识。我记得民国时西南那边的土娼在家门上悬挂一个八卦，正面代表接客，反面是勿扰。而城里的，一般一条街或一个胡同都是做这个行当的，如北京八大胡同。

那些女人站在门口，敞开自己的衣襟，露出一点胸部，脖子处往往挠上几道血痕，书中说是增加妩媚，我很难理解，我只记得《辛德勒的名单》里，集中营的女人用针尖刺破手指，将血涂在脸上作为腮红，让自己看起来健康些。

歇息了一会儿，华少拉着我去茶摊处听人说书，到了茶摊处给了五文钱，而后伙计递过来两碗粗茶，让我们围在茶棚处听里面的人讲站在桌子前的一个人讲书。

那人穿着是长衫，长得精瘦，举手投足都有种放浪派头，手持醒目，在峰回路转时总是猛地一拍，说的眉飞色舞。

“且说大唐军败了这一阵，人心惶惶，是畏敌如虎。在一营中，有一唐兵，正与人说着日间大战，说薛仁杲（gao）手下大将宗罗睺（hou）身高八尺，手开十石（dan）硬弓，一手七十二斤的大刀，好比那百步穿杨的老黄忠，就这七进七出，无人能敌。忽的那边来了几人，为首的头戴紫金冠，身穿宝甲玄衣，手中提着一人掷在地上，冷笑道，你与他们说说你是谁？那人趴在地上，战战兢兢的说，我乃薛逆手下宗罗睺。霎时间，举营皆惊。你道来人是谁，正是我太宗皇帝秦王殿下。”

周边一众人顿时拍手叫好。

华少听得最是入神，大口喝完茶后又让茶博士添上，我却无甚兴趣，等到说书人讲到“且听明日分解”时，一众人兴尽而归。

华少手中挥舞着树枝，道，“哎，若是早生几十年在太宗爷底下做一个大将多好，一同在虎牢关杀得王世充、窦建德丢盔弃甲。”

我笑而不语，我昔日崇拜杨素，却对李世民不屑一顾，不过宣武门之变时李世民才二十七岁，比我还小两岁，可是已经帅军打遍天下诸侯，为天策上将，开府治事，之后夺得帝位。这一番功业，若是我做到的，怕已经傲上天了，哪里会觉得不值一提。

回到摊铺前，发现那两个板凳已经挪了位置，几个伙计正坐在上面聊天，等我们回来后，笑嘻嘻的问道，“你们带来的座子挺不错的，哪里来的？”

华少指了指我，“他做的。”

伙计看向我，我于是说，“我们那边人人都会做这种小物件，这叫凳子。”

肉铺老板挥舞着蒲扇，大咧咧的问，“你那里人啊？”

我想了想，自己口音毕竟遮瞒不住，何况头发还短，万一有人起疑，以为我是受刑的人逃出来，扭送去官就惨了，何况我没有户籍，肯定要吃不少苦，必须要撒谎，思前想去，还是说自己是外国人靠谱，毕竟他们都没去过。

我道，“我是西域大秦人，随波斯商人一同来中土，回去时碰上大唐和西边的阿拉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