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了隐藏在院里那棵老槐树上声嘶力竭地唱着歌,茂盛的枝叶遮挡住强烈的阳光,却洒满一地破碎的亮丽。
张婶的脚上穿着一双白色的坡跟凉鞋,上下起伏着踩着缝纫机的踏板,发出有节奏的嗒嗒声。透过衬衫依稀可以看到她里面穿着白色的乳罩背带。
「你这个臭孩子,现在也不来我这里玩了。是不是忙着搞对象呢?」她一边低头改着裤子一边问我。
「您别跟我逗了,我哪能搞对象啊?我刚十七。」
「十七怎么了?我可知道有的孩子跟你一样大,就搞了对象,怕大人知道,都瞒着家里。你可不能跟他们学,知道吗?多花点时间在学习上,你爸你妈不是想让你考大学吗?」
「考什么大学?我还不知道我自己根本不是学习的料。虽然不是最差的,但我这中等水平肯定没戏。」
「你可别让你爸听见,小心他打你。」
「我爸?早晚他得接受这个现实。我都想好了,等我高中毕业,就让他托人给我在他那儿找个活,然后我就去学车。听说在他们那儿当司机特滋润。」
「没志气。」
「我这叫量体裁衣。」
张婶没有再说话,嗒嗒的声音却更加悦耳了。
少时,她改好了裤子转身递给我。
「好了,改好了。不行再拿回来。」
出了门,小云她们还在那里跳皮筋,正在为谁犯规了争执。
二
没过几天,我正要出去找朋友,他们说又有了新的笑话和经历要侃。这时张婶走了进来,我立刻就放弃了出去的打算。
「那条裤子合适吗?」
「合适,特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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