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苦涩一笑,说:“没办法。风声紧,我这位子盯的人也多,假期出行,低调一点好。”
“哦?难得过个假期啊,这是去哪里度过呢?”
他说:“去郦阳江下游转了转,设想一下城市的未来走向。”
“哦?有什么好的想法?”
他看了我一眼,还戴着墨镜呢,道:“不要打听这些,我知道你这些生意人心里在想着什么。”
我笑了笑,说:“不瞒杜总你说,我杀回九洲来了,收购了银月酒楼,你知道的,也收购了香氏。以后,你可就是我的上头神明了。”
他眉头一皱:“宋香梅把自己的产业卖了?”
“说来话长啊,人家现在要嫁入豪门,不再打拼这些了,所以就卖我了。”
他有些沉默,说:“女人,本来就应该安分守己,相夫教子,出来闯什么闯呢?干得好,不如嫁得好。”
“呵呵,杜总说得有道理啊,受教了。对了,申旭才现在是怎么处理的?”
他脸色微微一沉,有些无奈,说:“这小子也真没看出来,相当有名堂。原计划是下放他去做个镇上的一把手,谁知他竟然折腾了一下,直接去华阳县做第一副县去了。华阳挨着汝南的,九洲市管辖,你不会不知道吧?”
“哦?看来,他还真有点道道。”
“是啊,有点道道。他跟谢明月办了结婚证,然后谢明月也跟了过去。你想不到的是,谢明月竟然把水木华庭的房子还给我了。”
“啊?!这是什么意思?”
他说:“这一定是申旭才的意思,他这是给足了我面子了。妈的,什么时候轮到要他给我面子了?”
爆粗了。你想不到这种角色的人物,他也会爆粗的。其实,人啊,心里憋屈了,爆粗正常。
我叹了口气,将我遇到的事情给他讲了一遍。他听得脸上肌肉都抽了抽,神情严峻之极,等了好一会儿,才说:“胆子是大啊!你不用说了,一个唯利是图的生意人而已,而叶曦雅是罗央的干女儿,他竟然也敢动,实在是胆子太魁了。”
“是啊,胆子很魁!但侧面说明,申旭才确实是有两把刷子的,不容易对付。老杜,我们应该形成紧密的战斗团体啊!”
他沉默了,好久都不说话。
我想了想,说:“老杜,不用担心他。就他这种人,对你形不成威胁,毕竟事情已经揭过去了。反而是我,心头非常不服气,得总有一天,将他给干下去,彻底了却你的心头之恨。”
他默默的点了点头,说:“干就得干净利索了,要将他的党羽一网打净,绝不能有漏网之鱼。”
我说你放心,我不会那么冲动的,对了,听说老工业园那里的南三环新立交要在下半年拆迁动工,这可是你的一大亮点工程啊,那地方一直以来都拥堵得要命,老工业园的确也该拆了,要是一修好了,九洲南部的交通压力更小了。
他惊了一跳,居然摘了墨镜,看着我,双眼如电:“谁给你说的要修南三环新立交了?”
我笑笑:“老杜,别这么紧张,我也是内部消息听来的。”
他点点头,长长的哦了一声,说:“我知道了,你买银月酒楼和香氏,原来指着拆迁赔偿呢是吧?大赚国家一笔?”
我又笑笑,说:“老杜,别说这么直接,这也叫投资啊!”
他突然笑了,伸手一拍我的肩膀,说:“果然是唯利是图的商人,你这个大傻逼。”
我懵了:“老杜,什么意思?”
“你一心就想赚钱是不是?可你的内部消息真的错了,根本没有这个项目。宋香梅和那个银月酒楼的老板张银月,把你坑苦了,花了不少钱吧?”他一边笑,一边说,那笑意简直就是偷我的欢喜。
我当场就傻掉了,靠边停车,再问他,他居然给我举手发誓说在他的发展计划里没有这个项目,确认我是上了当了。
老子那时候啊,气得是七窍生烟啊!妈那个比,张银月这贱人,家世都显赫了,不想干酒楼了,还特么坑了老子一笔。
银月酒楼最多八百万,他妈的她这个贱人坑了老子整整四千万!那时候,真是狠不得怼死她!
我说她怎么封了我家酒吧间的暗门呢,我说她怎么没人影儿了,还不见人,电话也不用了呢,原来是坑了老子,跑路了,艹!亏得老子还怀念她,现在恨不得杀了她。
钢牙咬紧,拳头握得两边手腕都疼了,伤刚好啊!
我特么真是一时淡定不下来,身上都在颤抖。
杜广辉叹了口气,说:“苏阳,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一个女人能把你给骗了,我都没法说了你了。看你这样子,损失不小吧?”
我惨笑了一回,强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说:“不多,四千万。”
杜广辉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连连拍我肩膀:“傻逼!傻逼呀!妈的,老子今天下午怎么这么高兴啊?你他妈这是报应,害我杜某人家破人亡,坑我、欺我,你也算是栽了大跟头了,真他妈让人高兴,哈哈哈”
我特么郁闷无比,看着他笑得要发狂的样子,说:“老杜,别笑了,我特么想杀人啊!傻逼家的饭局,还去不去?”
“去,当然要去,我高兴嘛!”
“给你介绍两个女人,你挑着看看哪个能传宗接代,挑不挑?”
“挑!怎么不挑?反正我是单身,随便挑!高兴,高兴,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