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宜之看看一脸无奈的小丫头,笑道:“原来二位打着我这酒楼的主意呢。那么,如果我不同意呢?”
萧钧眉头一皱,张口便要说话,独孤维唯抢先道:“那我们只好打隔壁紫砚斋和碧墨轩的主意了。”
权宜之明白她话中之意,她让自己品尝了菜肴和茶水,告诉自己她们若在隔壁同样开家酒楼,那么自己的云来阁只有倒闭的份。
与其将来血本无归,不如把酒楼转给她们。
他把身子往后一靠,摊开两手道:“本公子什么都不多,唯独银子多,赔一家酒楼还赔的起。”
萧钧双眉一蹙,看向独孤维唯,她也知道刚才自己贸然开口,恐怕有几分让权大公子不舒服了。
没办法,她一个嫡长公主,哪里会看别人眼色行事。
独孤维唯察言观色,知道权宜之嘴上不在乎,其实是有几分动意的,只不过在待价而沽罢了。
“大公子有什么条件,何妨开诚布公说出来?毕竟拿银子扔着玩,没有装进自己库里来的让人痛快。”
“呵呵----”权宜之实在对这小姑娘更有兴趣,明明还是个小丫头,偏偏行事透着几分老辣。这般先断了自己后路,再来谈判,便占据了主动。
但是----小丫头到底还嫩着呐!
不过嘛,看在这小姑娘这么有意思的份上,还有永嘉公主的面子,让一让她又何妨?
“不知两位是打算租用或是从权谋手中买下整间酒楼和后面的院子?”
这问题独孤维唯和萧钧商量过,因为后院还需大动,只租下来的话,若中途有什么变故,先前投进去的便打了水漂,所以还是买下来的好。
自己的东西想怎么折腾便怎么折腾,即便将来不做了,也可以租给别人。
虽然这样一来耗费必然巨大,但以二人的出身,买下一家酒楼还不是什么难事。
“自然是能买下最好。”
“二位看这样可好,我可以将酒楼原价卖给二位,甚至不收取后期投入的内部装饰及桌椅摆件的费用……”权宜之思忖片刻道。
他说到这里,独孤维唯便知道还有下文。
权宜之继续道:“条件嘛,就是独孤小姐每年需提供茶叶五百斤为我名下产业所用,且低于市价三成的价格。”
独孤维唯伸出拇指高高挑起,赞到:“不愧有奸商之称,这算盘打得真好。每年五百斤茶叶,权大公子是打算天天泡茶叶浴吧!”
权宜之也不恼,反倒噗嗤一下乐了,谈判之初便是有陶朱公之才,眼看尘埃落定便成奸商了,这姑娘可真是
“第一,我的茶园少,会制茶之人更少,每年产出多则五百斤,少则不到四百。你这一下子就要了七七八八,我这酒楼还怎么经营?其二,低于市场价三成的价格我除去成本便没得赚了。权大公子这狮子口开得也未免太大了。”
独孤维唯抱实话实说,又道:“新茶也只是起步阶段,今年量少,已经不剩什么了。你看这样行不,明年我给你一百斤,按低于市价一成的价格给你,后年增至二百斤,再后年三百”
“不行,明年二百斤,让利两成”
“一百二,一成二”
“一百五十斤,一成五让利。”
萧钧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一个漫天要价,一个着地还钱,你来我往煞是精彩。
讨价还价正欢,权宜之突然打住,沉思一瞬,面上做出懊恼之色,然后抬手在自己脸上轻轻一拍,咕哝一句:“真是糊涂了……”
抹了把脸,笑道:“在下方才昏了头,说错了,咱们重新开始。”
独孤维唯抬高眉毛,这老狐狸又想到了什么?
“二小姐方才说过,现下还仅有一处茶园,明年还需增加。不如这样,新增茶园由在下出资……”
独孤维唯恍然明悟,这家伙胃口真大,想在茶园上参上一脚呢。
不过也不是不行,今后在茶园上的投入还会很大,有个大金主帮着投钱也不是不行。还能够风险共担,有个什么杂七杂八的事情,也有人出头打理。
左右她自己的胃口也不大,不是非要独吞这份财源。
两人很快达成一致,商定再另选日子好敲定合作事宜。
商讨完茶园之事,便要将酒楼之事落字成约。
权宜之是常做的,随即吩咐掌柜取来笔墨纸砚,大笔一挥,将议定的内容一一写清楚,双方加上萧钧一起签上大名,盖章落定。
权宜之承诺会在一个月内搬离。
正事谈完,权宜之忍不住便想逗弄逗弄这个有意思的小丫头,便道:“其实我原本是锤慕ǔ煽驼坏摹!
独孤维唯脑子转得极快,秒懂他言下之意。
他这是在告诉自己,刚才威胁他说要在隔壁开酒楼,实则对人家没半点伤害。若真是如此,他大可把酒楼改成客栈经营,借着自己隔壁酒楼生意兴隆的东风,他这客栈定也能红红火火。
自己考虑问题还是太简单了。
她由衷得说道:“老狐狸毕竟是老狐狸,小女子拜服。”
说着真的躬身施礼。
权宜之笑骂一句:“小丫头真是坏,用完了权某人,话便说的这般难听。不过----狐狸可以不是贬义,这是夸赞权某人聪明呢。”
顿了顿又笑道:“只是这老字未免不妥,在下年方二十三,正是青春年华,和老字可不沾边。”
“诶----大公子言之差矣,圣人云,闻道有先后,达者为师。狐狸无老幼,狡诈者居长。大公子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