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最近刚刚融会贯通了太极拳,但以自己的功力对付空有蛮力的都烈不在话下,但本身与屈解实力悬殊,若用太极拳对付他,就如用一根小细棍撬动一颗大石,一不留神自己先折了。
心里明白,最好就是自己去找帮手,说不定还能及时救了岩伯,明白归明白,要她丢下杜岩,心里的难过着实如万箭攒心一般。
眼见杜岩仗着身法轻便诡异还能支撑一二,但却不是长久之计,他年老体衰,又能支撑多久?
再不下决断只会越发糟糕,独孤维唯咬咬舌尖,狠下心肠,叫道:“岩伯,你要撑住,我这就找人来救你!”
扭过身子,咽下眼中的泪,扭身展开身法,全速朝宁王府的方向奔去。
除了萧恪,她着实想不到还有谁能解眼下之急。
屈解见独孤维唯奔走,竟然放下杜岩追去。
杜岩方知道他今日的目标居然是自家小主子。他越发不能让他追去,一个闪身拦在屈解前面,两人又纠缠几招。
跑远的独孤维唯扭头一看,敲好看见屈解一掌向着杜岩打去。这么远的距离,她都能感觉到那一掌所蕴含的力道,用开碑裂石不为过。
而杜岩的身子便像断线的风筝一般,霎时向后跌去。
独孤维唯的眼泪滚滚而下,低喃一声岩伯,脚下却没敢半丝耽搁,越发跑得飞快。因为屈解打发了杜岩,已经发足追过来了。
这人短时间身法绝对没她快,但他内息丰沛,时间久了,总会追上年少精气神未足的她。
其实他们在街上的一番打斗,已经惊动了巡街武侯,独孤维唯边跑的间隙,已经迎面碰到了两拨武侯。但她脚下不停,对对方的呼喝充耳不闻,巡街武侯若对上屈解,只有挨打的份,她也不对他们求救,这样是害了人家。
李府是在常乐坊,她与杜岩从常乐坊出来,过了东市,再到安宁坊,正是在安宁坊遇见的屈解。
而此时只要过了与安宁坊毗邻的平康坊,就是宣武街了,距离宁王府便很近了。
此时若是独孤维唯在地面的街巷中奔走,仗着交叉纵横的巷陌,或许能把对方甩脱。但她是半个路痴,在高处或许还能辨清方向,若在地面绕几圈恐怕得先把自己绕晕了。
杜岩已经受伤,时间不允许她耽搁,所以就上了房顶。
方过宣武街,扭头一看,屈解距离她约莫百丈的距离,以她的目力,只能看见一个黑点在一座座房顶上起起落落,丝毫感觉不到吃力。
距离宁王府还有一段距离,独孤维唯咬牙狂奔,今晚先去了李府,又经这一番发力奔跑,加上心忧杜岩生死,心力交瘁她体力已经有所不支。
生死关头,由不得她迟疑半分。眼看对方越逼越近,宁王府也赫然在望。
等终于一只脚踏上宁王府的墙头,便扯开喉咙大声求救:“殿下,救命啊!救命,殿下”
宁王府占地广,从宁王府大门到萧恪的燕息居所还有很长一段距离,她就是叫破喉咙,恐怕萧恪也听不见。
她这番作为有两番用意,一是让屈解知道这里是宁王府,他不会是第一日到京,想来对于名闻天下的武道天才萧恪,定是有所耳闻,加之萧恪的身份,他或许不敢入内。
二则,她这一叫,萧恪虽听不见,但府里随处皆在的护卫肯定听见了,有人闯府,肯定会前来阻拦,这就为她争取了时间。
因为她常常深夜造访宁王府,护卫们都知道她,如今两人正式定亲,她便是宁王府未来的女主子,众护卫自然不会拦她,任她在府中时而墙头,时而屋顶,时而院中的,直奔后方而去。
屈解却对独孤维唯的求救充耳不闻,反倒更将速度加快到极致,大有定抓住她便誓不罢休的劲头。
宁王府的护卫当然不是死人,已经前后几批人上去拦截,但屈解着实勇猛非常,府中侍卫都不是其一合之敌。屈解犹如狼入羊群,在人群中穿行无碍。
但好歹也拉开点两人的距离。
这一番动静自然很快搅动了宁王府的平静,没有轮值的也都纷纷起身,灯亮起,刀剑出匣,一拨拨人挺身而上阻截。
等独孤维唯距离萧恪居住的阁楼仅剩一射之地时,萧恪已经提着他长长的陌刀,从阁楼跃下,迎上前接住独孤维唯飞来的身子,一叠声问道:“怎么了,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感觉到独孤维唯气息不稳,满脸泪痕,身子不停颤抖,一把将她抱紧,安抚道:“乖,不怕,不怕,我在呢”
独孤维唯不敢贪恋他身上的温暖,杜岩还在安宁坊生死不知呢。
原本想解释几句,话到嘴边却哆嗦着不成语句。
萧恪见她眼中焦急万分却说不上话的样子,着实心疼的无以复加,只是抚着她的背一句句安慰。
不等独孤维唯恢复平静,屈解竟然已经闯到了此处,护卫们也呼啦啦跟了过来,将他围在中间严阵以待。
萧恪的住处自然防卫更加严密,这是墙头、房顶已经围满了人,控弦声响做一片。
一名护卫越众上前禀道:“启禀王爷,此人追着独孤二小姐,一路闯府,打伤了不少弟兄,还请王爷定夺。”
萧恪与护卫中间的屈解遥遥相对,两人相互打量对方一眼,彼此都清楚对方恐怕是生平劲敌。
萧恪拍拍独孤维唯的肩,小声安慰一句:“乖,去旁边等着。”然后扬声叫道:“赵乙,张丙,保护好二小姐!”
黑暗中便有人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