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两人进来,忙冲独孤维唯招手:“丫头来了,快过来暖和暖和,外面冷。”
独孤维唯笑着先施礼问候,才道:“听说您身体欠安,可吃过药了?”
太后把她揽到身边,嗔道:“老毛病了,都是他们一惊一乍的,倒是丫头你,手怎么这么凉,瞧这小脸发白,可是哪里不舒服?”
独孤维唯心里暖烘烘的,笑道:“太后放心,不过是来了癸水,过两日就好了。”
太后一愕,转头看儿子,一张俊脸淡然无波,毫无窘迫感,显然适应了他媳妇言谈无忌的样子了。
忍不住拍拍独孤维唯的小手,“丫头啊,咱能不能说话含蓄点。”
独孤维唯挠头讪笑,“当着外人我其实挺含蓄的。”
言下之意是当她们自己人,不用含蓄。
太后心里熨帖,戳戳她的脑袋,“什么时候含蓄过,哀家怎么没见过?”
说笑几句,独孤维唯便说要教太后学太极拳,并建议她多走走,若能出宫散散心更好。
太后嘴上应着,心里却道,这丫头平素鬼精鬼精,遇到让她真正放在心上的人时,偏偏变得傻乎乎的。
她作为皇帝生母,走到哪里,别人不都是战战兢兢,生怕出一点意外。更不敢有谁建议她出宫走走,若在宫外有什么不测,哪怕只是破点皮,谁也担不起那个责任。偏这丫头为了她好,毫不考虑自己会因这一句话可能会承担责任。
要说她没想到这些,太后是不信的,她只是用赤诚真心待她罢了。
太后思忖到这里,心里更觉这姑娘可爱,脸上的笑容越发真诚。
午膳便在永寿宫用的,用完膳独孤维唯不让太后休息,说的消消食,陪着走了几圈。
伺候着太后午睡后,萧恪心疼她身子不便,带她去永宁殿休息。
永宁殿是萧恪在永寿宫的临时休息处。
吩咐伺候的人出去,仍向那日般,把人抱在怀里合衣睡了。
太后躺在床上一时睡不着,便跟邱姑姑有一搭没一搭说话:“哀家真是高兴,小六的心神都在那丫头身上,小丫头笑一笑,他眉梢眼角都软化了,小丫头皱皱眉,他的脸就跟着绷紧。小六那么冷清一个人,也有这样子的时候”
笑了笑又道:“哀家其实挺感激她的,若没有她,小六怕是一生心如止水,说不定哪天突然做了和尚去。”
“是啊,性子也活泼,待人真心实意不作假。奴婢看比什么司空大小姐不知强上多少!”邱姑姑笑着应和道。
“才女不才女的,哀家可不稀罕,主要得自己能立起来,遇到点事哭哭啼啼等着男人出头,自怨自艾软绵绵的哀家可不喜欢。像我们维唯,能文能武,精力充沛,什么事都能解决,就是年龄小了点”
邱姑姑看太后说的高兴,连“我们维唯”都出来了,凑趣笑道:“小点也没关系,再等个两三年也没什么,左右太后您又不缺孙子孙女。”
太后被邱姑姑说的又笑一场:“对啊,哀家的孙子孙女还少了?重孙子都快有了。太子也老大不小了,也不知道皇帝想没想过儿子该娶媳妇了,唉,没娘的孩子可怜呐”
扯完太子又说道皇后娘娘一直没有身孕的事,两个老太天唠叨许久,太后才算睡着了。
翌日便是元宵节了,独孤维唯自觉身体没什么事了,但沈氏不让她出门,定要歇过身子干净了才让出门。
今年也没人来邀请她一起逛花灯,都知道她是订过亲的人了,肯定会和未婚夫婿同行。
当然萧恪也认为她的身体状况不适合劳累,带了她去明霞园,让人在明霞湖布置许多花灯,两人在湖中画舫中观灯。
过完正月十七,年便算是过完了,大家的生活各自重新开始步入正轨。
沈氏利用独孤维泽归来的几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他定下了一门亲事,对方是新城候嫡次女。
人选是早相中了的,独孤维唯也见过,是个十分表面不多话,心里有成算的人。相貌不如慈玥,但胜在一派庄重大方,明理懂事的人。
独孤维唯暗自嘀咕,她娘挑的媳妇儿大约都是往稳重端庄处靠,她就喜欢这样的儿媳妇。自己这样性子跳脱的,若不是亲闺女,她娘挑媳妇估计看都不看一眼。
紧接着又得考虑独孤维澄的婚事,完了还有独孤维濯,他们兄弟的年龄太接近,以至于亲事接二赶三,让人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
沈氏过个年几乎走火入魔了似的,看见个姑娘便先把人打听一番,看能不能做独孤家媳妇,也是累的够呛。
女学要到正月二十才算正式开课,这中间有几日空闲,独孤维唯跟独孤绍棠商量过后,打算去慈府跟慈夫人摊牌,主要是询问斜月弯刀的秘密。
当然这件事是瞒着慈玥的,慈玥已有五个多月身孕,情绪不易大起大落,再说这事能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个人知道。
慈府年节时当然已经去过了,因此独孤维唯这次登门,慈休只当她是为学里的事情而来,哪知她却说要向慈夫人讨教女红。
慈休讶然得看她一眼,这姑娘也是能安安静静坐下来绣花的?再说沈氏的女红难道差了?
面上没表露出来,笑呵呵看她跟夫人去房里了。
慈夫人也是心思玲珑之人,料想她不会是专为女红而来。但独孤维唯不开口,她也不说破,吩咐丫鬟上了茶,问候她家里的祖父母身体可好。
寒暄两句,见独孤维唯目视屋里伺候的丫鬟,心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