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少年赴会听竹阁【三】

“奇怪——”牧千自语，小九是他的侍女，一直居住在他忘忧阁里。

就在少年嘀咕的时候，一只纯白色的小狗极为可爱的走来，那种毛发的亮白，落入少年的眸中，也染开了一抹亮光，牧千微微一笑的嘴角扬起，就如同他此刻扬起的手臂。

“来。”牧千轻唤。

毛茸茸的小狗眼睛弯了弯，就跳进了少年的怀里，牧千轻轻抚摸了几下，小狗露出更加享受和愉悦的神色，小脸陶醉。

“去吧。”牧千放下的时候，小家伙嗖的一声跑到了小九的闺房嗅了嗅，然后屁颠屁颠的跑进了黑暗了，那一抹白皙消失不见。

夜色更加浓郁了，就连月亮也吝啬了光华。

“少爷待我不薄，我不能这么做。”小九拒绝，谨慎的后退了两步，暗淡朦胧中，在她的对面矗立着一条纤细的身影。

“我欣赏你的忠诚，但是非常遗憾的告诉你，我并没有给你选择的余地，为了确保合作的顺利进行，我将你那牵肠挂肚的兄长接到了府上款待。”神秘女子冷漠，丢出来一块冰凉的玉佩，那玉佩清亮，落在小九的小手，却整个人哆嗦了下，心被烧红的铁块烫到了。

“你无耻。”小九唉声。

“谁在那里！”神秘女子一惊，弹指一大片光华落在十丈之外，形成一口银钟，罩住了一直雪白的小兽，动弹不得的小家伙转动着乌溜溜的眼珠子，惶恐不安。

“嗡。”秀手收回，光华倒卷，银钟消失，光曦如水，流进那白皙的掌心之中，逐渐熄灭。

嗖。

雪白的小狗受到了惊吓，胡乱跑了出去。

神秘女子的目光一直盯着小兽离去的方向，良久之后才收回了目光，偏在这时，她没有看到小兽眼中的狡黠，已经换了方向，向着忘忧阁潜去，这一次它的脚掌没有了任何的声息。

黑发缓缓舞动起来，犹若三军阵前迎风的旗帜，牧千的眸中流溢着淡淡的光彩，额上也在溢出细密的汗水，在他的目光凝视的方向上，一颗颗尘土如同醉汉，晃晃悠悠的浮了起来——

牧千咬牙，穷尽体力，发现这种掌控力度的极限就是周身十丈之内，一旦超过这个极限，掌控之力像是触摸到了钢板铁墙难越雷池半步。

“原来这种掌控之力对于是否有生命思感是存在差异的——”牧千紧绷的面容一松，离地半尺的尘埃土泥像是睡梦中爬出阳台的梦游者，砰地一声掉落下去。

掌控之力隔空主宰生灵还做不到，但是他无意间感觉自己和脚下的大地格外的亲切——

牧千站在暗夜里，双手虚抱天空，脑袋微扬，面容享受，精神意志蔓延周身十丈，这一次他不再主宰任何物体，于是场中一片安宁，只不过他的体内却是动荡一片，浓醇、仁厚、广大的气息从脚底板疯狂的涌动他的躯体之中，像是闻着腥味的馋猫奔来。

经脉充盈，血液像是点燃的干柴在燃烧，这种淡淡温热的感觉顺着大腿蔓延全身，夜色下少年的脸色都惊人的红润起来，出现淡淡的光泽。

牧千是突破了玄者境界不假，但是那并没有给他造成任何感官上的意识，这一次，他真切的感觉到脚下大地之中沉睡中汪洋一般的力量，犹如洪荒时代沉睡的神龙，在牧千思感蔓延过去的刹那，一股古老的气息淹没了他。

咚。

剧烈的脚步响彻在牧千的耳边，一瞬间打破了那种美妙的感觉，少年睁开眼的时候，嘴角抽了抽，耳朵中还在轰鸣，似乎有一位洪荒巨人的大脚掌踩中了他的心脏，难受的想要吐血，郁闷的目光望去，就见到蠢萌蠢萌的小白狗一脸无辜的走来。

咚咚——

牧千捂着心脏，赶紧将思感从大地之中撤回来，否则他很担心小心脏会不会炸裂开来。

少年带着小家伙回到了忘忧阁，再次出来的时候已深夜。

蠢萌蠢萌的小家伙在暗夜里活力四射，奔跑，快速的奔跑，形如脱缰野马离弦之箭，刺进黑夜，消失不见，牧千的视线一直追逐着，直到望及黑暗的边缘，便在他目光回收的刹那，清澈的眸子泛起涟漪，仿若精美的玻璃杯壁被人轻轻敲动，震动起来的波澜荡漾在他的瞳孔里。

“我找到你了。”

一声略带喜悦的声音挤进了牧千的脑海中，像是一汪清泉沿着脑域天地的缝隙流进来，带着山谷的清冷甘甜走进了沙漠里，少年的身躯一阵轻微的颤动，就如同夏天里被人在脖子里塞进来一个大雪球，偏偏这种感觉不讨厌，融化出来芬芳的甘甜融进毛孔中。

牧天衣走来，白霜满地，玉足踏冰，婀娜的身姿从淡淡的白雾之中走来，穿过黑夜的迷惘，来到了牧千的面前，那双美丽的眸子闪动着异常冷漠的光华，盯着少年的双目，仿似有微芒刺进去。

少年闷哼，浑身哆嗦，想要抗拒，无法动弹。

“你不是牧天衣，你到底是谁？”牧千咬牙，妄图通过大吼惊动牧君天的打算落空了，美丽的女子一挥手，周边的空间都在虚幻，再次清晰起来的时候，已经在帝都之外了。

青山秀水苍茫大地，来到这里之后，女子的神态更加从容一些了，只是望着帝都的方向才会出现些许的忌惮之色。

“我是谁不重要，很快你就会成为我，当我得到你掌控灵魂的神技的同时，你也就能够知晓一切了。”女子纤细玉白的手指抚摸着少年的面容，其上流动着妖异的光华，偏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