辈子处处针对她?
沈立青还在说:“白个毛,鬼知道涂了几层粉。”
周围目光一时间更加尖锐。
放在上辈子,念禾也许会选择息事宁人,哪怕自己受点委屈也不想成为大众议论的焦点。
但是现在,她不想那样。
因为她很清楚,即便她一退再退,这些人也不会放过她。
既然如此,那又何必再退让。
“你是二十九班的吗?”念禾看向沈立青。
以沈立青的成绩,当然是二十九班的。
而且还是倒数。
可如果这会儿说是,和承认自己是垃圾又有什么区别?
一时间,沈立青涨红了脸。
张铭宗很给面子地笑出声,他勾着季晨的肩,“晨哥,本来以为咱们是高中生,搞了半天是垃圾啊。”
季晨更会挑重点,“嗯,许靳也是。”
沈立青闻声唰一下脸变得惨白。
周遭原本议论的对象从念禾变成了沈立青,翁嗡嗡的声音,让人烦躁。
沈立青哪受过这委屈,不甘示弱地瞪回去。
只可惜,寡不敌众。
事已至此,念禾也没留下的必要。她只是单纯反驳质疑自己的内容,并不想落井下石。
念禾与吕莹一同离开以后,吕莹途中一直都在偷瞄念禾。
她看着念禾,少女羸弱,眉目清淡,连唇色都浅得像夏日里的一朵木槿花瓣。
可偏偏就是这样纤瘦的人,阳光底下,让人移不开眼。
“念禾,你变好多啊。”
念禾眼眸轻敛两下,唇角淡淡一颗梨涡,“是吗。”
“是啊。”吕莹说,“以前那些人议论你,你每次都只是低着头离开。”
那些人。
不管环境换到哪,总会有那些人。
他们仗着自己得天独厚的优势,围成一团嘲笑泥土里的弱者。
弱者无处可逃,他们变本加厉。
直到弱者钻进泥里,又或者,成为和他们一样的人。
不是每一个弱者,都有向死而生的幸运。
所以念禾承载的东西更多。
她扭头看着吕莹。
吕莹刚从镇上过来,大概还没有适应大城市的浮华,原本就胆小内向的少女更加不自信。
念禾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她心里有些难受,“吕莹,我们一起考去大城市吧,去最好的学校,保研,留学。”
成为最好的自己。
“我可能有点难哦。”吕莹笑得很腼腆。
“没关系,我们一起努力。”
话音刚落,一道轰隆声压过。
吕莹吓了一跳,扭头看到一辆哈雷款摩托风一样划过操场。
“天哪,是老师吗?好酷哦。”
念禾没回答,只是摇了摇头。
她看着许靳一闪而过的身影,空气里仿佛还留有他嚣张的气焰。
只要一想到要和许靳成为同桌,她的心跳就不由自主加快。
紧张。
很紧张。
*
上午八点,早自习铃声结束,学生纷纷入班。
念禾和吕莹先后走进班级,班里只有零零散散几个人。有人在吃早餐,有人在玩手机看电视,还有人在打牌。
吕莹惊了,偷偷拉住念禾的袖口,“天哪,他们居然在教室打牌。”
还有人在抽烟。
那人在最后一排靠窗的最角落,上辈子许靳的座位。
许靳从来不会压抑骨子里的不羁,对于班主任的脑残规定,他理都不理,自己一个人拉了张桌子坐最后一排。
眼下,虽然念禾没多看,但她隐隐觉得角落里抽烟的人就是许靳。
只是一缕浓烟,她脑海里就浮现出许靳两指夹着烟,唇角溢出烟缕的画面。
他向来如此,种种行为,很不合群。
“念禾,老师好像已经排好了座位。”吕莹看了眼黑板。
念禾看过去,果不其然,她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