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因为姜美昕请了贵宾,所以晏谈要跟着去酒会而不是和工作人员一起开的庆功宴。时间不早了,他前脚迈进休息室坐下,化妆师立刻跟进往他脸上涂涂抹抹。
姜美昕要把何闻意介绍给意心高层的意味实在太过明显,何闻意只好老老实实跟在她身旁充当“会笑的花瓶”,早一步来到酒会现场。
晏谈再度出现的时候已经换上了一身清爽的休闲西装,脸上也没带什么妆,刘海软软的耷拉下来,显得稚嫩不少。庆功酒会上来的人不少,除了意心传媒的高层管理,还有演唱会的赞助商高层以及一些嘉宾,晏谈本来就是这场演唱会的主角,一出现自然就是焦点,忙的不可开交。何闻意遥遥向他敬了一杯酒,便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被姜美昕带着各种应酬。
时间划过十二点整,晏谈的二十岁生日的这一天在杯盏交错间悄悄过去。何闻意晃了晃自己手中的香槟杯,转身走出包间站在阳台上,说不出自己什么感受。
清脆的碰杯声响起,何闻意有些恍然的抬头,正巧对上晏谈的笑脸,看向她的眼神是一如既往地专注与炙热。何闻意觉得在那一刻心里就像是有一小簇溪流窜过,清清爽爽的,什么不舒服都被洗涤干净了。
何闻意想,怪不得年初某论坛评选“最治愈笑容”中,晏谈会高票当选第一了。
“冷不冷?”晏谈轻轻的问道,说话间已经抬手碰了一下何闻意的手指,感觉到算不上太凉后轻蹙的眉才舒缓下来。
何闻意摇头,望向那一双眸子,说出自己折腾一整天赶到北京要说的话:“生日快乐。”
晏谈唇角弯起来,了然一笑,口吻轻柔:“差不多结束了,再等一下,我们就回家。”
他说得自然,像极了一个丈夫对等他应酬的妻子的安慰,还带着宠溺。何闻意正准备和他说什么,就看到阳台的门再度打开,姜美昕走了进来。
“意意,怎么跑这里来了,我正和中影的刘董说起你呢,快和我去跟人家打个招呼。”姜美昕笑着说道,眼神轻飘飘的往晏谈和何闻意两人身上打了个来回,一阳台的暧昧气氛就轻易被打散得干干净净的。
何闻意轻轻点头,她总不至于拂自己亲妈的面子。晏谈也和姜美昕打了个招呼,换得她一个点头。说起来姜美昕对晏谈和何闻意感情的态度在晏谈看来实在难以捉摸,因此难免有些忐忑。
“小晏,今天表现不错,加油。”转身之前,姜美昕还鼓励了晏谈一下。
“谢谢姜董,我一定不会辜负公司的栽培。”晏谈赶紧回答,但是可能由于答案太正经,何闻意非常不留情面的笑了他一下。
就像是他第一次和姜美昕见面谈工作的时候,一个轻轻的笑,似乎是一种无礼的举动,拿捏不好也容易让人窘迫,却正好缓解了那一点小小的尴尬。
“你自己知道就好。”姜美昕似笑非笑的表情和何闻意十分相像,也可以说成是何闻意在某些方面尽得她的真传。她拍了拍晏谈的肩膀,带这些长辈的语重心长:“公司未来的担子绑在你肩上了,可不要出什么差错哟。”
姜美昕这句话的重量不可谓不大,甚至可以说带着些许的警告。何闻意拉了拉姜美昕的手,晏谈却只能笑着应承下来,嘴角微不可见的僵了一下。他望着姜美昕、何闻意进门的背影又有些失笑,再一次给自己画上“道阻且艰”的标志。
酒会没有结束得太晚,晏谈凌晨一点多回到家中,何闻意乘姜美昕的车先到一步,晏谈打开大门的时候她已经去洗澡了。
从一大早折腾到现在,晏谈坐到沙发上觉得自己都快散架了,闭目养神几十秒后挣扎着爬起来去洗澡,往自己的房间走了一半忽然拐了个弯儿换了方向,又直奔何闻意的房间去了,走到门口听到哗哗的流水声忽然又有些打退堂鼓,手放在门把手上犹豫不决。
“啊,对!礼物!”
晏谈喃喃自语道,仿佛找到了一个最好的理由,坚定了信念以后才去开门。
何闻意没有比晏谈提早到家多久,晏谈打开浴室的门时她才刚刚在冲洗头上洗发水的泡沫,闭着眼睛仰着头迎着花洒的水,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晏谈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不加掩饰的美人沐浴图,身体的白与头发的黑混杂着水汽冲撞入他眼中,即使两人的关系亲密如斯,他仍怔忪以片刻,心头一跳,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然后莫名其妙的心虚,闭着眼睛往后退了两步把门关上。
虽然晏谈自己可能都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什么,但这可能就是典型的有贼心没贼胆。“落荒而逃”到自己的房间,晏谈速战速决的洗了一个澡冷静了一下,结果因为太“速战速决”,导致他都出来吹好头发,何闻意那边依旧水声不断。
何闻意洗好澡在浴室里把头发绞到半干才出来,一出来就看到晏谈已经盘腿坐在床上似乎等了好一会儿,他要睡不睡打着盹满脸疲惫的模样是真的令人心疼。顾不得去吹头发,何闻意走过去。
“我给你吹头发?”何闻意过来晏谈就醒了,虽然睡眼惺忪,但还是记得何闻意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