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她—她——”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那个女人,因为她所站的方位还是更容易看到床上的一切。
此时,她脸上的表情就像见到鬼一样,十分的惊恐,想说什么,又被掐着脖子,导致出口的话语断断续续地不是很清楚。
李郎中刚才都说这个小贱人死透了,让准备后事叻,她怎么从床上坐起来,还开口说话了?
窦大贵的半边身子毕竟背对着床的方向,这个贱人的话刚才激怒了他,还要去告发她,那他就先要了她的命。
不过,现在还不是让她死的时候,并不是不敢掐死这个贱人,子涵死了,自然要芳儿代嫁,要是这个贱人死了,被几个儿女知道了,对自己也不利,就让这贱人再多活几天吧。
正打算收手时,他却发现这个贱人的目光直直地盯着他的身后,就好像受到什么大的惊吓一样,比他刚才要掐死她时,还惊恐!
然后他就听到了一个熟悉但有点怪怪的声音,是子涵在说话?自家女儿的声音他不会听不出来。
他心中不由地打了一个颤,甚至觉得身后有了凉意,不由地松开了掐在王氏脖子上的五指,缓缓转过身去。
结果就看到长女子涵冰冷的目光正停留在他的身上,额头上的伤先前已经让李郎中给包扎过了,缠在额头上的白布略微渗出些血迹来,越发显得她脸色苍白的厉害!
但这不是重点,自家女儿明明没事,李郎中这个庸医,看来是日子过的太舒服了,竟然敢随意唬弄他。
对这个敢寻死的女儿,他的懊恼要多于怜惜,尤其她让他想到了她的母亲,那个贱人,当初不愿交出那件东西来,也是这样一副臭脾气。
此时,她看着他这个爹,眼中没有从前熟悉的一丝情绪,除了冰冷,还是冰冷,除了淡漠,还是淡漠,那目光就像在看待不认识的人一样。就连触柱自尽前,眼中的恨意和绝望都没有!
这样的子涵,让他一下子摸不清她此时的想法。
王氏由于太过震惊,就算窦大贵放开了手,她还是没有回过神来。仍是直愣愣地看着坐直身子的窦子涵。
窦子涵到了此时,还是搞不清状况,这两个明显不是什么好货的人跟她是什么关系?他们的目光中有震惊,甚至带点惊恐,唯独没有其他可以称之为温暖的感觉在里面。
也是,回想起先前这两人的争吵,这样一对货色,能指望他们身上还有什么值得她留意的美好品质?
不过,阻止那男人掐死那妇人的目的已经达到,那就让她闭口,静观其变吧!
“老爷,这下好了,子涵醒了,那芳儿就不用嫁给徐知府了!”那妇人的神色已经从最初的惊愕变成了喜笑颜开,并伸手去拉那男人的手,好像忘记了刚才是谁掐着她的脖子,差点要了她的命的。
子涵?窦子涵在脑中转了一下这两个字眼,是说的现在的她吗?还是和以前的她时同一个名字?只是眼前的这两个疑似她家人的人,却没有前世父母给她的任何感觉。也罢,如果面前的事情不是在做梦,这一世,没有她在乎的人,她就不会再承受因为亲人带来的伤害。
不过,对面前这个俗艳的妇人,她心中的厌恶更上了一个层次,竟然说出这样无耻的话来,她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可以脸不红,心不跳无耻到这种地步。
舍不得她的那个女儿,好像叫什么芳儿的吧,嫁给那个姓徐的知府做小妾,不是她的女儿,死活都不在乎。
虽说最恨莫过后母心,这话说的不完全有道理,还是有许多不错的后娘的,但绝对不能指望眼前这个妇人这样的后娘。幸好,她对自己的女儿还有几分真心,算她多少还算个人。
嫁给知府做小妾?哼,他们难道不怕她伸手将那狗官的命根子除掉吗?
这一对夫妻真是凶残而愚蠢,要是她是原本的窦子涵,绝不会这么懦弱地寻死。
不过,人家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果然是什么茶壶配什么盖,像这样的夫妻可能才是绝配吧!
那男人闻言,没回应那妇人的话,反而甩开那妇人的手臂,向前一步,用审视的目光紧盯着窦子涵不放,那目光十分的阴沉,还带着些许怒火。
就在窦子涵以为这男人会开口跟她说点什么时,对方却伸出手来“啪!”地一下给了她一巴掌,这巴掌用的力气自然不小,窦子涵都觉得自己快要眼冒金星了。鼻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流出来了。
对方突然动手,多少让她有些始料不及。
“我养你这么多年,不就是让你嫁人罢了,竟敢寻死!”
窦子涵觉得脸上好痛,从小到大,还没有人打过她一巴掌呢?这个人模狗样的竟然开了先例。真是好的很呀,她以为她是那俗艳的妇人,还是他原本的那个女儿,可以随意打骂,送人的?
“哼!”忍不住,她冷哼一声,充分显示了她红果果的鄙视与挑衅。
窦大贵明确地收到来自长女眼中的鄙视,这丫头片子,先前总是一副很温顺的样子,这死了活了之后,还真是转性了,敢对他这个当爹的使脸子,不教训还真的打算翻天了。当下又一巴掌向窦子涵的脸上打去,却被窦子涵在半空中截住了。
“放手,我已经死过一次了,现在身子很不好,如果你打算给我收尸,可以继续打!”一把握住这男人的手腕,窦子涵感觉到这男人的力气很大,她现在不适合与他硬对硬,总的先搞清楚这个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