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之一

杨老师住在阿发租处对门，他是一个退休的中学美术老师。由于当过老师，所以左邻右舍多少对他比较尊敬。即使退休多年，大家还是以老师称呼他。杨老师的太太已经去世多年，两人膝下无子。然而靠着退休金，杨老师生活无虞。

杨老师平常的休闲活动之一是找对门的老吴泡茶、聊天、下棋。两人住对门已经多年。儘管老吴个性有点古怪，久了也相处得来。

一天下午无事，杨老师照样想找对门老吴下棋。然而这要按门铃，却觉得不太对劲，似乎门后隐隐有类似呻吟的怪声「该不会是老吴出什幺事了吧？还是遭了小偷」杨老师心想，边把手收回来。

老吴家门有两道。外面有一道铁门有栏杆可以看透，里面还有一道是密封着的。这种老公寓铁门的设计可以在以前没冷气的情况下，天热时开内门而关外门，让空气可以流通。老吴有点小气，冷气常常捨不得开，因此在现在有点闷热的天气之下，里面的门只是微微靠着，并未关牢。因此杨老师贴着外门的栏杆，可以透过微开的门缝看到室内的客厅。

先看看是怎幺回事吧。杨老师这幺想着把眼睛凑了过去。

透过门缝看到老吴家里客厅，里头的景象超乎杨老师所能想像。

他看到老吴的房客，一个名字他记得叫阿发的，身上似乎没穿衣服、坐在客厅朝门口的沙发上，脸上似乎是介于痛苦与舒爽的表情。再往下看，让他吓一大跳的是，老吴跪坐在阿发前面。从后面看见老吴半秃的头，在阿发胯下的上下推挤。

杨老师虽然看不清老吴在干幺，但这样的姿势除了那个他说想像之外的事也没别的。只见老吴的头很用心的上下窜动，然后他的双手慢慢上移，开始用力揉捏阿发厚实的胸膛。

在震惊之际，杨老师发现自己的眼睛盯着阿发露出来的上半身luǒ_tǐ不放。由于常常到老吴家，对于这个搬来不久的房客当然有印象。印象中的阿发是个身体壮实的小伙子，似乎从中部乡下来，略带着腼腆但十分有礼貌。每次上班回家看到杨老师在客厅都会客气的点头问好，出门时若在门口遇到也会打招呼。总之是个老实低调的年轻人。

但现在的阿发，全身赤裸，脸上带着强忍住舒爽的表情微微呻吟。没料到这样朴拙的年轻人有这样的一面。同时觑着阿发被老吴粗糙手掌奋力揉动到发红的胸脯，也没料到这个小子身材那幺壮实。

杨老师感到很尴尬。由于他现在是几乎趴靠老吴家的铁门外，若有邻居经过必然会看到他这副奇怪偷窥的模样。杨老师有点作贼心虚的张望一下，似乎没人。于是他又凑过去看几眼，看到陶醉的阿发似乎失去控制的仰摊在沙发上，老吴的头上下起伏的幅度更大、速度更快，双手揉捏着阿发的rǔ_tóu。

这种情景加上紧张偷窥的状况，让杨老师不知不觉脸红心跳，同时还得顾虑是否有人经过。终于他看到阿发抱紧老吴的头，全身发红紧绷。他想像到现在另一面是什幺情景，不知不觉自己兴奋了起来。几下抽动后，阿发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老吴似乎还在专心的舔舐着。

兴奋紧张的杨老师正在犹豫要不要继续看下去时，忽然听到楼上楼梯间有声响。如反射般杨老师立刻跳离铁门，赶紧进去自己屋内。

即使进了屋内杨老师的心情仍未平复，还在尝试理解刚刚亲目所睹的情景。同时，心中一股埋藏已久的幽微之处似乎被触动了。

杨老师感受到自己对同性的情慾时是他在青少年的时候。当时他斯文有才、风度翩翩，又擅长绘画，总是四周羡慕的对象。然而他感觉到他心中对美的追求似乎指向男性的ròu_tǐ。他可盯着路旁担夫宽大的肩膀入迷，或是幻想街上偶而看到的、制服穿得笔挺的军士，他对美术的兴趣即开始于对希腊雕像完美男性胴体的嚮往。

然而在他那个时代他对同性的yù_wàng只能压抑下去。尤其在他顺利考上师专，后来又与同事结婚之后，他几乎忘了他年少时曾经的yù_wàng。三十多年如同公事的婚姻在稳定的生活型态下一切都理所当然，之后的平淡鳏居生活他也不觉得有什幺不对劲。自从上师专后转向专攻的风景与静物画是他退休后的休闲娱乐，他早已遗忘当初下意识地压抑情慾、退出人物画的转折。

但今天所见，彷彿有什幺部份开始鬆动，身体中的另一部份开始不安地扰动着。

他开始对阿发这个年轻小伙子感到兴趣。

之后还是照常常去老吴家消磨时间，但他开始留意阿发出现的时机，似乎也这样期待着。阿发还是一如往常的老实有礼，但每当杨老师看到阿发憨厚打招呼的笑容时，都会想起那天下午阿发的luǒ_tǐ和陶醉的模样。他留意到虽然只是简单的t恤，但阿发壮实的身材无时不把廉价的布料撑出性感的线条，他黝黑纯朴的脸庞下，是离他已然久远的青春。

那天下午的情景不时在杨老师脑海中播放，他甚至开始幻想那只在阿发身躯上摩搓的手是自己的手。虽然表面不动声色，杨老师开始许多幻想，从这些幻想中开始想像各种可能性。有没有可能，那只手真变成我的手。

有这样的想法让杨老师感到不安，但被唤起强烈的yù_wàng逐渐战胜世俗道德的藩篱。每天早上浇花时与青春洋溢要去上班的阿发打招呼，每天想接触他的yù_wàng就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