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静。自然又是心急。
琼娘见母亲提及这个, 连忙岔开话题,只道出来太晚,于是便准备回府。
当琼娘准备回王府坐在马车上, 借着帘子的遮挡, 正看见哥哥崔传宝送了一干同窗出来。
只这一眼, 她便在一堆少年郎里认出了一位。
前世琼娘便经营着自己那点子嫁妆置办起来的生意,自然见识了不少人等。有些人是连夫君尚云天都没见过的三教九流。
少年郎里那个穿着白衫的便是。他应该是白家的一位远亲,好像是姓吴,叫吴添寿。
名字很长远,可干的却都是折寿的事情。
他因为头脑灵活,做事不择手段,最后成了白家的大掌柜,当年与琼娘做生意时,曾经设下暗扣准备狠坑琼娘一笔。
当时琼娘虽然识破,但顾及着当时的白家风头正健,背后有太子撑腰,自己若一味逐利恐怕是对尚云天的仕途有妨碍,便子忍下了暗亏,让这姓吴的赚了一笔大头的钱银。
钱银上的仇怨,就算再世为人也刻骨铭心。记忆里这位吴添寿并没有在学业上有何建树,因为家境贫寒,应该是早早托人到白家拉关系,入了白家店铺当学徒,怎的摇身一变,成了哥哥的同窗?
这下琼娘顿时生疑,只待过了一会,约莫着那些个同窗散尽后,便折回马车复又回去寻来哥哥问话。
崔传宝见妹妹去而复返,郑重来问那位吴同窗之事,心里也唬了一跳,当下老老实实地回答道:“他是新近入书院的学子,家道殷实,出手阔绰,同窗们出游聚会,基本都是吴公子掏银子请客。是以虽然没来几日,却已经跟众人混得甚熟。”
琼娘不动声色地听完,又问:“那这次使船出游,是谁的主意?”
崔传宝很是用力地想了想,抓了抓后脑勺道:“是陈同窗……不对,他也是听了吴公子的话,才生出游船心思的……”
听到这,琼娘已经是全听明白了。明明前世里出身一穷二白的小子,怎么会凭空出现在书院里充作有钱人家的冤大头公子?还这般慷慨地花销银子?
只怕是白家正物色合适的少年郎接近哥哥,而这吴添寿正好投奔白家,被相中后,扮作富家公子送到了书院里来。
琼娘虽然不知他们打的什么注意,但是跟白家沾边儿的,必定不是什么好事!
那崔传宝经历了被人做套的事情,也是心有余悸,见妹妹问得这么郑重,便提着心问:“妹妹,可有何不妥之处?你若不要我与那吴公子来往,我尽听便是……”
琼娘沉默了一会,笑着道:“不必,既然有人愿意花银子散财,倒也不好阻拦……你如常便好。”
再说着吴添寿,从崔家出来后,花钱雇了马车,一路来到了脂粉胡同,在一处挂着红灯笼的院门前被个涂脂抹粉的老鸨迎了进来。
白家的公子白宇瞻刚从粉头的房里出来,在几个丫鬟的服侍下,抽起了一袋水烟,见吴添寿来了,便头部抬眼不睁地问:“事情安排得怎么样了?
吴添寿点头哈腰道:“已经尽安排妥当了,那小子答应了崔记船行出船,过几日待书院月中望日休馆听课时,便要一起出行。”
白公子满意地点了点头,觉得这姓吴的小子还算机灵,便道:“去,寻个顺眼的娘们戏耍下,待事成了,本公子还有的赏你!”
吴添寿点头称谢,嬉笑着搂着个粉头入了房。
白宇瞻一边吐着云雾一边冷笑:上次被崔家侥幸逃脱,这次定然要坐实了崔家的罪名,将他连根拔起!”
再说琼娘,自从那次宫宴时,替楚依依相看了那位范家三公子后,倒是觉得人品甚妥,便将此事说给了楚姑母。
这楚姑母是个做事利落煞爽之人,当下便着手安排着两家小儿女的相看事宜。
楚依依如今没了何若惜在一旁暗自搅动,人倒是在教习嬷嬷的归置下变得有了方圆。仪态也有些改变。
这次相看,是琼娘亲自替她搭配衣服装扮的,一身缇色亮面的衣裙,让原有些泛黑的皮肤增色不少,搭配的首饰钗花也仅是显得女儿家青葱活泼的。那面粉也不过薄薄打了一层,叫肤色更均匀些,等抹上瑰色的口脂后,楚依依只觉得自己似乎从来没有这般的好看过,竟是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发起了呆。
琼娘吩咐丫鬟将自己几件貂皮的大氅拿来,单选了一件银白色的替楚依依搭配上。雪白细软的貂毛里露出橙黄的衣裙,很是让人眼前一亮。看着琼娘这般用心地打扮自己,楚依依越发对自己先前的浅薄口快后悔,低声问道:“堂嫂,你真的不恼我?”
琼娘替她理了理衣领子,笑着道:“若是连你这点小事都恼,这世上之人岂不是要将我得罪尽了?”
说到这,她又顿了顿,语道:“这位范公子,家世清白,父母也是有名的实在公道人。这样的人家,即便你远嫁京城,二叔公也能放下心来。待会见面之时,不必太过拘谨,人问你话时,落落大方答出即可。”
琼娘倒是体会些许长嫂如母的心情,一时间将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