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他脑中绝望地闪过死亡的恐惧,使尽全力地打着方向盘。
“这个女人太可怕了!”他万万没有想到区区一个女子,在最后关头竟然还
有这样的力气和勇气。他长长的舌头吐了出来,脑中一阵昏厥,山坡就在眼前,
十米、八米……
眼看就要撞到了,司机使尽全力,转着几乎已经无法控制的方向盘。
就在最惊险的那一刻,颈上的压力在一瞬间松脱了,身后的女人终于支持不
住,昏厥过去。
就在红棉昏厥过去之前的一秒钟,她脑中又浮现起一个人的影子,正是指手
划脚地作着不详的预言:“万劫不复……万劫不复……”
汽车在重新得到控制的一秒内,在公路上弯了一个极其夸张的曲线,重新找
回了重心。而红棉,在这一猛烈的摇摆中,倒到了后座的沙发上。
汽车沿着正轨,飞驰而去。
警长眼睁睁地看着前面车辆的特技表演,绝望地看着tai从他的身旁擦
过,但汽油还没有加好。tai里面,他看到女刑警队长歪着头倚在车窗旁。
出事了!但等他的警车拧紧油箱嘴、司机跳上司机座、开锁、发动引擎、启
动、掉转车头、加速、再加速……之后,警长发现他早已失去了他最得力的手下
的踪迹。
胡炳叉着手,阴着脸坐在藤椅上,面前无声地站着六条大汉。一口被翻开的
行李箱倒在地上,箱里塞满了废报纸。在它的旁边,是手被捆到背后,仍然人事
不省的女刑警队长。
“大哥,怎么办?”胡灿小声问。
“他…的!”胡炳沉声道,“这臭娘们竟敢耍我们?把她弄醒!”
哗!一盆冷水迎头泼下,昏迷中的红棉打了个冷战,缓缓睁开眼来。
“是你!”红棉一见到胡炳,心中一下全明白了。
“臭娘们!耍我们?”胡灿照她的腰狠踢了一脚,“货呢?我们的货呢?”
眼前是什么情况?红棉定了定神。刚才……刚才……那架tai!眼前这
么多人,打是打不过的,何况自己手足受缚。
红棉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暗暗找寻脱身的方法,用尽量平静的语气说道:
“贼赃我是拿不到的。你们不如去自首吧……法院会从宽处……”
话未说完,身上又已挨了一脚。
“臭娘们!废话少说。快把货交出来,不然有你老娘的好看!”胡灿恶狠狠
地说。
“放了我妈。不关她的事。要打要杀冲着我来吧!”红棉咬牙道。
胡炳哼了一声,缓缓地站了起来,阴沉的眼神盯着红棉,说道:“我是个生
意人,不喜欢打打杀杀,我只要我的货!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我只要拿回我的
货。难道,你真不想要你老娘的命?”手里的遥控器一挥,背后的大屏幕电视嚓
的一声亮了。
“呜……饶了我吧……”屏幕上出现的仍然是唐羚受虐的镜头,全身赤裸的
她身上满是伤痕,汗水清晰地呈现在她的肌肤。她单足被高高吊起,无情的皮鞭
清脆地一下下对准她无助的双腿间打去。她痛苦的面容扭曲着,嘴里不停发出着
凄凉的哀号。
“我告诉你,不要逼虎跳墙。我已查到我们的货并不在你说的那个地方。”
胡炳音量提高了八度,“拿不到货,我就拿你们母女俩陪葬!”
“货已经上交政府了。那是赃物,我无权擅自处理。这里是什么地方?”红
棉低着头,嘴巴对着自己胸部大声说。如果警长还能接收到窃听器的信号的话,
她就有救了。
“你不用管这是什么地方,没人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胡炳从口袋里掏出一
块东西丢在地上,“你只要知道:没有货我会很麻烦,但是你会更麻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