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可怜。相信着舍弃了你的人。”

虹的声音中透着怜悯，眼神中却是黑沉的恶意。他一身暗红的衣袍，衬着周围的银白，让他好似引人堕落的妖孽。

少年穿着单衣，内脏受了伤，剧烈的疼痛充斥着他的身体。

“带我去见他！”他吼了出来，浓稠的鲜血从嘴角涌出，却无人在意。

虹歪了歪头，一个闪身便来到他的身边，修长的手指拭过少年嘴角的鲜血，放入口中，细细品尝着。

少年仰起头，眼中带着愤怒，漂亮的就像是黑夜中燃烧的火焰。

似乎欣赏够了少年的眼神，虹执起他的一缕长发，将他扯向自己。

“虹带你去见公子。”

…………………………………………………

鲜血。

到处都是鲜血。

少年不敢相信自己这双眼睛看到了什么。

那是个足有数十米深的石窟，四周的石壁光滑无比。

站在最高处的观望台上，低头俯视，整个石窟中的光景尽收眼底。

石窟底部，在进行着杀戮。

数十人在厮杀着，不是战斗，而是厮杀。

时不时便有残肢和头颅被甩出，赤红色将石窟的底部染红，鲜血的气味浓烈的让人作呕。

“虹来的正是时候。”

虹舔着唇，眯起的眼睛直直的看向石窟底部的人，那目光带着蛇类的阴冷。

少年张了张嘴，干涩的声音传出。

“…为…什么…”

“嗯？”虹侧过头去，俊美的面容上还带着兴奋。

“我在问你为什么师兄会在这里啊！”

利器划破皮肉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最后，半跪在这些碎/尸中的，只有一个人。

那人手中的匕首在滴着血，身上的暗灰色衣袍被染成了血红。有别人的血，也有他自己的血。低着头，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遍地的红色仿佛渗入了他的眼中。

“公子染满鲜血的模样，果真美的让虹心折。”

虹没有回答少年的问题，而是侧着头贪婪的注视着那人。他的语气中带着赞叹，只是那双眼睛中更多的是沸腾着的杀意。

更为浓烈的血腥味传来。

虹转过头，看着少年，那目光让少年瞬间警戒的松开了手，后退几步和他拉开了距离。

“这是仪式。”虹眨了眨眼睛，收回了那个让人恐惧的眼神。

仪式…

那是什么…

少年强撑着，直视着虹的双眼。

“在厮杀中活下来的，才能成为少主的暗卫。”

少年睁大了眼睛，似乎不明白虹的意思。

虹漫不经心的笑了起来，“不懂吗。你啊…”他朝少年走了一步，“…被他舍弃了。”

少年低垂下头，半响，重新仰头看向虹，只是抿紧的唇显出几分阴戾。

虹看着他。

“你是强者。”

挑了挑眉，虹的笑容意味不明。

“教我武功。”

听到少年下一句话，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下一秒，少年被虹踹倒在地上。

虹踩着他的头，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嘴角带着灿烂的笑，就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物。

“小东西，你怎会觉得，虹不会杀你。”

少年伸手抓住虹的衣摆，重复着。

“教我武功。”

虹再度踢上他的胸腔，丝毫不在乎飞溅的血液弄脏了自己的衣袍，好似蜘蛛在玩弄着落于网中的猎物，享受着杀死猎物的乐趣，却又期待着猎物能从自己手中逃脱。

“教…我…武功。”少年吐出一口血来，看着虹的目光仿佛深不见底的寒潭。

虹将他踢到一边，然后饶有兴趣的看着他跪爬到自己脚下，再度扯上衣襟，重重的叩首。

血花四溅。

“不论任何…代价。”少年的声音是嘶哑的，“只要能…变强。只要能…拥有力量。”

额头再度印上地面。

鲜血流进眼睛里，少年却没有伸手拭去。

虹眨了眨眼睛，笑容漂亮的就像曼陀沙华。

“求你。”少年仰起头看他，血液顺着少年眼角划下，仿佛眼泪。少年一遍一遍的重复，“教我武功。”

师兄没有舍弃我。

是我的错。

因为我太弱了，帮不上师兄的忙。

师兄一定很痛苦。

如果我能拥有力量…

虹低头看着他，看着他暗沉的眼中，隐约闪烁着的冀希。

虹再度笑了出来。

然后，轻飘飘的说。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