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夫人道,“知县夫人,您千万要远着这位蓝小姐,算卦先生说了,蓝小姐命途多舛,福祸难料啊,呵呵。”
“你们二人休要在知县夫人面前搬弄是非,诋毁我蓝家。”廖夫人急了,“江湖术士的话也能信!”廖夫人来县衙,本就是带堂妹蓝莺莺过来见苏清沅,可谁想苏清沅除了邀请她,还邀请了铁夫人和马夫人这两个粗俗妇人,一场如意算盘,还未打就落空了。
苏清沅劝和道,“本夫人瞧着蓝小姐温柔可人,二位夫人若是听信谣言,岂不毁了蓝小姐的名声。”
蓝莺莺感激地看了苏清沅一眼。
铁夫人才不怕得罪廖夫人,大声嚷嚷道,“说起我们这位蓝小姐,可是我们浔阳县的名人,她无论和谁定亲,谁就得死。从十四岁开始,我们的廖夫人给她说了多少媒,哪个成的。知县夫人,廖夫人把蓝小姐带来,不会是要祸害我们孟大人,等孟大人一死,不就是她家廖主簿坐了我们浔阳县的头把椅子。”
“知县夫人,不要听铁夫人胡说,我没有。”廖夫人急着解释。
蓝莺莺亦低声道,“莺莺知道自己的身份,今日个堂姐带我过来,只是好心让我出来散散心,没别的意思。”
“是,是,就是这个意思。”廖夫人这会儿哪敢提别的,顺着蓝莺莺的话道。
蓝莺莺在心里松了口气,堂姐廖夫人的算计她何尝不知,爹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只要她顺利出嫁,爹就会答应给堂姐一份厚礼,这是爹和堂姐之间的约定。
“我家夫君初来贵县,还需要仰仗廖主簿,还有你们的夫婿,我们几个,说白了都是站在一条道上的,若是哪日我夫君高升,这手里头还不是需要我们几个自己人帮衬着不是。”苏清沅打圆场。
廖夫人、铁夫人、马夫人连连应声,说到底,一旦等孟知县升官,她们的夫婿也跟着沾光。
只是浔阳县的地界一向不太平,前几任的知县位子都没坐稳,脑袋就跟着搬家了。运气好的,就罢官免职,运气不好,得,还得连累家人。
廖夫人、铁夫人和马夫人个个心里有数,却都没有告诉苏清沅。
“这是?”铁夫人眼尖,刚进来就看到了苏清沅放在一旁的骰子,她的夫婿铁捕头没事就爱玩两把,自从上次在县衙内同手下衙差小赌,被孟知县抓到,挨了板子,人就老实了,不敢在县衙内再赌,不过回了自己的宅院,铁捕头就手痒难耐,常常换来三五人一起赌。此事若换做别的夫人,可能会劝自己的夫婿要克制,免得赌上瘾,偏偏铁夫人自己赌瘾也大,她看到骰子,双手便会不由自主地兴奋的发抖。
铁捕头玩得高兴时,偶尔也会没了顾忌,直接唤来铁夫人,夫妻二人一起上桌,大肆开赌。
为这事,已经有不少人在孟知县面括廖主簿,要孟知县管管铁捕头,身为一县的捕头,掌管浔阳县所有的衙差,如此好赌,怎么行。但那些人也知道,孟知县脾性温和,做事又喜欢讲证据,在县衙内好管,可出了县衙,孟知县就拿铁捕头没辙了,总不能跑到铁捕头家里去管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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