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南宫星还如此前陪同时一样从墙上隐在树后,让唐昕在他视线中行动。
但院中并没旁人,只有两个婆子在正殿跪拜祈福,唐昕匆匆在墙角隐秘处观
摩一番,便起身走了出来。
“不只是行简大哥来了。”折返路上,唐昕颇有几分疑惑的说道,“光看记
号,就还有另外两个。”
“哦?”南宫星微皱眉心,问道,“看的出是谁么?”
唐昕颔首道:“当然,那两人的暗记还是我在家的时候做的。一个是唐行济,
比我小不几天的堂。另一个是唐青,我堂妹。”
“唐行简暗中召集的对抗天道的年轻人中,有他们两个么?”
唐昕一怔,跟着立刻点了点头,道:“行济是,唐青不是。小星,你到底在
怀疑行简大哥什么,还不到说的时候么?”
南宫星嗯了一声,沉吟道:“要看你明日之约能带回来什么消息了。”
闲谈几句,就已到了千金楼的隐秘后门,南宫星一边推门,一边小声道:
“你今晚还和兰儿一起睡么?”
唐昕颇为无奈的咬了咬唇,轻笑道:“是她缠着我,我总不好得罪她。咱家
这兰姑娘,可是挺会吃暗醋的呢。”
南宫星趁门内四下无人,扭身将她搂在怀中亲了片刻,才意犹未尽的放开,
边走边道:“干脆我晚上摸进你们房里去算了。”
唐昕摸了摸被他吮红的唇瓣,媚眼横勾吃吃笑道:“我不介意,你不怕兰姑
娘生气就好。”
可还远不到能一箭双雕的时候,南宫星只好无奈一笑,道:“幸好那晚你帮
我出的彻底,几天功夫倒也忍得住。”
唐昕转了转眼珠,轻声道:“你要憋得慌,倒也不一定非要在房里睡觉时不
是。我看那湖心游船上,随波摆荡的也多的是。”
南宫星心中一乐,牵起她手道:“还不到那地步。”
快到廊下之时,唐昕颇为好奇道:“对了,小星,你打算什么时候单独去找
兰姑娘呢?咱们这出门在外的,你不会打算真等到三媒六聘行大礼后吧?”
南宫星只是笑道:“没办法,她这不一直缠着你么。”
“你要真想,我还能不帮你闪出空档么。”
“不急,”南宫星悠然道,“真心以待的女子,总是要耐心些的。要都像你
和崔冰这种急性子,到省了我的事。”
“你当我想急么,”唐昕故作嗔态,抓起他的手掌便轻轻咬了一口,“我又
不是不知道动上门的不值钱,谁叫你一直防贼似的防着我,你要是肯照逗弄兰
姑娘那样逗我,我也乐意被你逗上十天半个月的再乖乖就范。”
“咳咳。”花池另一头突然传来一声颇为尴尬的干咳,唐昕横眼望过去,就
看到白若兰脸色有些发红的站在那儿,目光游移道:“我……我看你们半天不回
来,就想着在这儿迎迎。”
唐昕轻笑一声,竟丝毫也不觉得尴尬,反而轻轻一甩撒开南宫星手掌,快步
赶到白若兰身边,一张手臂便把她搂在身侧,道:“是你那好哥哥又在和凝珠卿
卿我我,叫你没地方待了吧?”
白若兰点了点头,撇嘴道:“薛姐姐找僻静处练琴去了。”她反拉住唐昕的
手并肩往回走去,还不忘补充道,“对了,我可没说过要乖乖就范。”
唐昕扑哧笑了一声,低声道:“是是是,贞节大事,非得上演一出烈女传不
可,他要摸进房里,我帮你打他。”
南宫星故意落在后面任她二人交头接耳嘀嘀咕咕,不过耳力过人,还是听到
白若兰颇为不解的小声问了唐昕一句,“那档子事儿……就那么有趣么?”
唐昕脸色也有些微红,扭头远远看了南宫星一眼,贴过去在白若兰耳边说了
两句。
跟着,两人便一前一后连笑带闹得跑进了走廊。
兴许从她们开始练武之后,就不曾再有过这样丝毫不加掩饰的嬉笑打闹了吧。
这个年纪的少女,江湖对她们来说,的确不是个好地方。
也许,不论对什么年纪的女人,江湖都不算是个好地方。
南宫星走了两步,不禁自嘲地笑了起来,仔细一想,江湖本就不是个好地方,
何来对谁而言。
真若力所能及,还是应该让她们都远离这些风雨才是……
湖林本就是多雨之地,那场大雨停了一夜,隔日清晨就又飘起了轻雾薄烟般
的水珠,如镜湖面上圈圈点点,宛若无数蜻蜓顺次掠过。
这种天气并不妨碍出门,唐行简向唐昕约的是傍晚用饭,白日里南宫星自然
不肯闲着,依旧出门打探了一番。
王判的名单早已备好,按南宫星的要求,凡与西三堂有关的人,都做了标记,
王判办事颇为精细,标注上的那十几人,每个都额外注了一行小字,写明当年隶
属的是赤堂、监兵堂还是羽落堂。
这位平素行事一贯小心的舵应该是也察觉了什么,递上名单的时候,将其
中几个名字指了一遍,略带犹豫道:“他们几个,那晚守门的兄遇害之前行踪
有异。”
南宫星盯着那几个人名下的注释,果不其然,俱是监兵堂中待过几年的老资
历。
他面上并未表露什么,只是淡淡道了句:“知道了。”便拱手告辞。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