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时暮晚顿时愣了愣,一时间,心里百转千回。
“嗯,我知道了。”
……
位于江边的咖啡厅。
蓝白相间的格子桌布,复古的木质桌椅,桌上的陶瓷花瓶中插着一只蓝莲花,一首《天空之城》的钢琴曲调飘荡着空气中,夹杂淡淡的花香。
时暮晚赶到的时候,苏然已经坐在那里了。
她今天穿的很好看,一套香奈儿最新款的春装,微卷的长发散落胸前,脸上的妆容也很精致,尤其是那一款大红色的唇……
就像是即将奔赴战场的女人。
苏然一抬眼,就瞧见朝她走过来的时暮晚,阳光透过落地玻璃窗,从一层薄纱挤进来,落在她精致完美的侧脸上,泛着柔和的光晕,衬得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越发清亮。
她弯起唇角,笑得明媚如花般。
那一瞬间,苏然突然觉得自己不战而败,她认识时暮晚很多年了,从初中到高中,再到大学,她们一直都是最好的朋友……
“抱歉,路上有点塞车。”
时暮晚优雅地在她对面坐下,随手将包放在旁边的木椅上。
苏然莞尔,“想喝点什么?”
“一杯摩卡。”时暮晚敛了敛眸色,望向苏然的目光噙着浅浅笑意,不着痕迹地开口说道:“然然,你今天怎么有空?”
“我休年假了。”
苏然耸耸肩,以她现在的状态,根本没办法好好上班,索性跟领导请了十天的假。
时暮晚愣了一下,似是没想到她会突然休假,毕竟,她工作起来可是出了名的拼命三郎,熬夜做文案都是常事。
苏然说,父母能帮她的就那么多,她要是不努力,那这辈子只能仰望别人,而她,不想仰望别人,她喜欢被人仰望。
苏然没告诉时暮晚的是,宋柏文那么优秀,她要是不努力又怎么配得上他!
很快,时暮晚笑了笑问道:“那这么长的假期你打算去哪玩?”
“睡大觉。”
苏然撇撇嘴。
顿了顿,她抬眸望向时暮晚,嘴角的那一抹笑意略显自嘲,状似不经意地问道:“晚晚,你想过跟陆衍离婚吗?”
时暮晚微怔,眼眸中一闪而逝的异样,旋即她敛了敛眸色,低头盯着杯里摇曳的咖啡,不动声色地说道:“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就是好奇。”
苏然毫不在意地说道。
看着她眸色微闪的样子,时暮晚握着调羹的手指紧了紧,冷不丁开口说道:“真的只是好奇吗?而不是担心其他的?”
自从那天晚上之后,她跟苏然之间友谊明显有了裂缝。
苏然嘴角动了动,用力地蜷曲起手指,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苏然,不管你相不相信,一直以来我都当宋柏文是大哥,以前是,现在是,以后还是,我知道你从中学就喜欢他,所以我不想你误会。
还有,他是很好,可并不是每一个很好的男人,我都要跟他发生点什么!”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时暮晚只觉得心里堵得慌,像是压了一块千斤重的巨石,她用力地想要将它搬开,又或者砸碎。
可它却纹丝不动。
苏然错愕地瞪着时暮晚,很快,她脸上的神情浮现出一丝羞愧,“晚晚……”她想说,她不是这个意思,可她却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苏然,我们认识十年了吧!”
她很希望下一个十年,再下一个十年,她们还能是最好的朋友。
苏然低着头,死死地咬着唇角。
她不敢告诉时暮晚,那一年她接近她是有目的的,是因为她听人说,宋柏文是她的邻家大哥哥,她心里想着近水楼台先得月。
十年了,她想过要忘记了他,可每次她想下定决心,她都城市不了那种即将失去他的痛苦,就仿佛生无可恋一样。
苏然用力地握了握拳头,她抬起头,清亮的黑眸凝着时暮晚,很认真地说道:“晚晚我喜欢你,可我也喜欢他。”
她还想说,对不起……
时暮晚起身离开了,没等苏然说那句对不起,她知道,她跟苏然之间的友谊真的再也回不去了,就因为那个叫宋柏文的男人。
时暮晚从来都没想过,她一直以为牢不可破的友谊可以这么脆弱。
“晚晚……”
她听到身后响起苏然的声音,可是,她却没有停下来的念头。
晌午的阳光有些刺眼,从层层叠叠的枝叶的缝隙间过滤下来,时暮晚就站在树荫下,她扬起小脸,眼睛微微眯起。
落在她发梢的光晕,就像是黑白键上跳跃的音符。
时暮晚从包里翻出手机,在通讯录里找到一个宋柏文的手机号,然后拨过去。
很快,手机那端就传来一个温润含笑的声音:“晚晚,你找我?”
她甚至能想象那个男人眉目间的温暖。
时暮晚抿抿唇,轻声说道:“宋大哥,对不起,我还是不去你那里工作了。”
“陆衍为难你了?”
宋柏文的声音蓦然冷了下来。
时暮晚连忙摇摇头,却又想起她是在打电话,她摇头他根本看不到,“没有,宋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