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愤怒,陆衍笑得越是狷狂,“宋柏文,你死了这条心吧!我不会跟时暮晚离婚的,她这辈子都只能是我陆衍的女人。”
宋柏文眯起眸,仿佛有滔天的恨意,一双黑眸冷冷地盯着他,嘲讽地说道:“这几年你是怎么对晚晚的,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陆衍,我当年离开的时候跟你说过,如果你对晚晚不好,等我回来之后,我自会将她带走。”
顿了顿,他忽地笑了,“你该不会这么健忘吧!”
陆衍低头,眉目温柔地瞧着怀里的人儿。
对上那一双幽黯的眸子,时暮晚只觉得心头一跳,有些慌乱地别开了目光,他的目光太过于灼热,仿佛要烫伤她的皮肤。
“老婆,这人不肯死心怎么办?”
他笑起来的样子,就像是这个季节最明媚的阳光,一瞬间照进她的心房。
时暮晚敛了敛眸色,抬起头,很认真地望着那一张俊美的脸庞,目光亮若星辰般。
陆衍缓缓勾唇,微凉的唇瓣落在她的嘴角,然后挑衅地望向宋柏文。
“晚晚,你跟我走。”
宋柏文突然开口说道。
时暮晚愣了一下,几乎毫不犹豫地拒绝,“宋大哥,我不可能跟你走。”
就算要离开,她也不会连累任何人。
她看着宋柏文的脸色一寸一寸变得灰败,他离开的时候脚步有些凌乱,就像是喝多了酒,跌跌撞撞地朝着病房外面走去。
时暮晚沉默了。
她伸手将陆衍推开,黑白分明的眸子安静地注视着眼前的男人,语气变得疏离而淡漠:“陪你演完戏了,还满意吗?”
时暮晚突然觉得这些天他的变化,是不是特意为了刺激宋柏文。
陆衍凤眸微眯,一只强有力的胳膊将她狠狠按进胸口,那一瞬间,她清晰地听到他“怦怦怦”地心跳声,仿佛带着一丝小雀跃。
“傻样!不是着急出院吗?出院手续我已经让人办好了,现在就可以走。”
时暮晚:……
这么快?
她呆愣地瞧着陆衍。
陆衍很满意地笑了,宽厚的掌心盖在她的额头上,“又不想走了?”
他的声音低低沉沉的,透着一丝宠溺。
时暮晚连忙摇摇头,“没有。”她巴不得早点离开医院,可是,她又不想回锦园。
“那走吧!司机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好。”
……
陆衍没有陪她回去,半路上,一个紧急电话将他叫走了。他只说,办完事之后离开就赶回来,可一直到晚上七点多钟,他也没回来,而是给时暮晚打了一个电话,他说,他要去一趟欧洲。
z.c集团在欧洲的一个工程项目出现了问题,这个项目对集团未来几年的发展趋向有重要的作用,他必须亲自过去一趟。
时暮晚坐在阳台的吊椅上,腿上拿着一个画本,右手执笔,几笔下去,素白的纸上就勾勒出眼前景色的轮廓。
夕阳西下,橘黄色的余晖笼罩着整个城市的上空,不远处墙头的蔷薇开得正艳。
有风,轻抚过。
放在小茶几上的手机突然焦躁地震动起来,时暮晚愣了愣,后知后觉地拿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陌生号码。
她犹豫了一下,按下了接听键,手机那端立刻传来一个陌生却又迫不及待的声音:“晚晚,我是江清媛,你还记得我的吗?”
呃,江清媛?
时暮晚蹙起眉,很快,一个胖乎乎的小女孩的模样浮现在她脑海里。
不等她说什么,手机那端的女孩又风风火火地说道:“时暮晚,你丫该不会把我给忘记了吧!你要是真的忘了我,我保证会哭给你看。”
时暮晚忍不住轻笑一声,没好气地说道:“把谁忘了,都不会把你忘了。”
小的时候,这胖丫头的事迹那可是传遍整个小区的,什么掏鸟窝,带头揍男孩子,对了,李语曼最怕的就是她,因为她打不赢江清媛。
“嘿嘿!我就知道晚晚最好了。对了,我是从宋大哥那里要了你的手机号码,然后就迫不及待地给你打电话了,有时间吗?晚上出来一起吃个饭啊!”
“你说吃饭,那肯定有时间,就是没有,我也得挤出来。”
“够意思!”
“对了,我去哪找你?”
“皇朝会所,我在门口接你。”紧接着,江清媛又神秘兮兮地说道:“我就想知道这么多年没见面,你还能不能认出我来。”
“行!我现在换衣服出门。”
“我等你啊!”
……
江清媛是时暮晚小时候最好的朋友,这俩人在一起的时候简直无法无天,不过这样的日子也没持续多久,江清媛的父母离异,她跟着母亲去了万恶的资本主义国家,她们也就断了联系。
时暮晚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儿时的伙伴又回来了,她心情自是很好。
换了一套简洁大方的衣服,然后拿起包包和车钥匙离开了锦园。
皇朝会所对时暮晚来说,也算是熟门熟路,她赶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正是高峰期,会所门口的广场停满了各色豪车。
时暮晚从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