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的一箭射向来敌!
黑暗中不知倒下多少人马,但是没有起任何阻挡的作用。接着便是喊杀声大
作,似乎漫野黑压压的兵马狂嗥着向这里冲至。
帐内,耶律洪基和耶律延喜都听到了外面的动静。耶律延喜不知道怎么回事,
但是耶律洪基却是经验丰富,一听外面兵荒马乱喊杀喧嚣的动静便知道自己又面
临一次叛乱。霎那间他看着耶律延喜的目光中充满了杀机,难道是这小子?他怕
自己责罚,便想谋反?他有这等谋反的胆子吗?
正想着,一枝劲箭劲洞穿了皮帐,竟从外面射了进来,在另一侧开了个小洞
又出去了。耶律延喜下的惊叫一声,但是却站起来挡在了耶律洪基的身前。耶律
洪基反应迅速急忙抄起一张凳子挡在胸前,心中惊疑。
若真是这小子谋反,便不该以这里为目标。刚才这一箭有可能伤了他,这样
看来应该与他无关?但是战场上的流箭流矢难说的很。而且他竟不惜性命挡在自
己身前,这可不是装出来的。难道真的另有人谋反?
若是如此那可就麻烦了。刚才那一箭说明对方已经有人冲到了距离帐篷很近
的距离,近的可以用弓箭袭击这里了。御帐侍卫骁勇和忠诚他是非常清楚的,这
些死士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对手想要接近到可以威胁自己的范围距离内真是难如
登天。除非他们遇见的对手远非等闲可比!
正在此时,萧藏奴和萧达手持弓箭急匆匆得进来了,萧藏奴的肩头中了一
箭,血淋淋的胡乱抱扎着。两人进来便跪下大声道:「皇上,有贼人作乱!请皇
上速速移驾!」
「萧藏奴,何人作乱?!」耶律洪基当了四十年的皇帝,经历过耶律重元和
耶律乙逊作乱,对于窝里反这种事有着丰富的经验,只是慌乱了一会儿,现在已
经镇定下来了。
「皇上,贼人皆穿官兵衣甲,所持多弓弩,所言多汉话。真实身份不得而知!
请皇上速速移驾,调兵平乱。」
「什么?!贼人有多少?」
「暗夜之中看不清人数,不过已知兵马当有千数上下。」
耶律洪基也不是傻子,一听就知道对方这是早有准备。穿着辽军的衣甲,只
有两个可能。一个是真的那里发生兵变了,但是兵变的队伍如何知道自己在这里?
另一个就是有人假冒官兵,若是如此那就可能是早有预谋的。自己的身边近臣侍
卫里,可能有奸细存在。
若是早有预谋,自己匆匆忙忙的离开,可能反而落入对方的圈套之中。对方
喊汉话,莫非是汉军叛乱了?西京道的乡兵之中确实有不少汉军,但是汉军如何
穿着契丹的衣甲?还有弓弩,从刚才那穿帐而过的一箭来看,对方的弓弩可不是
辽军之中那些多年前缴获的陈年旧货可比。
莫非是宋军?!
耶律洪基的脑海中猛地冒出一个看似荒谬的想法。宋军对自己白天的耀武扬
威并没有忍气吞声,现在他们用这种方式回敬自己来了?
喊着汉话,多用弓弩。难道真的是宋军假扮辽军前来袭击自己?若是如此,
自己更不能轻易离开。这么多宋军既然能渗透到距离自己咫尺之遥,没有内应是
不可能的。那么可能在别的地方还有伏兵等着趁乱取利,自己在这个时候绝对不
能慌乱!
「此时乱走易为贼所乘,朕倒要看看何人有吃了豹子胆敢犯上作乱!萧藏奴,
你速速吹号召集附近兵马前来应援!同时派人持旨意前往萧燕六和漆水郡王处传
旨他们发兵平乱!萧达,给你个立功赎罪的机会!你去外面抓个活口,朕要看
看到底来的是不是宋军!」
耶律洪基笔走龙蛇顷刻间写就两道圣旨并盖了玉玺。他此时心中惊疑不定,
毕竟宋辽夏国内都有大量汉军存在,甚至上京道内还有不少汉人马贼帮伙活动,
他真不敢相信宋军竟有如此胆子敢来直取自己首级,若真的是宋军,那就意味着
两国战争的开始!
难道是上京道的叛军勾结汉人马贼跑到这里来了?这些蛮夷竟有如此的神通
不成?
他始终觉得有点不对劲。自己今晚是临时决定来这里的,若是真有内应,这
内应未免也太神了吧,难道能未卜先知?对方来的时机未免也太恰到好处了。
眼见皇帝如此镇定,萧藏奴和萧达也只好尽忠到底了。很快外面的号角声
开始呜呜的吹响,这是辽军之中惯用的战斗号角,接战不利便吹号,很快四面八
方的友军都会向这里集结,此乃辽军传统战法。而耶律洪基也是很快穿戴好了一
身名贵犀甲,甚至连耶律延喜都披挂铠甲出帐观战。
侍卫们苦劝无效,只好用盾牌和人墙护卫着两人出了大帐,耶律南仙则被侍
卫们抬到一辆大车上用铠甲盾牌遮盖好。耶律洪基自知身上犀甲乃是真正的宝甲,
刀枪不入,并不以为意,只是观战。却见自己的侍卫们已经形成了阵势,用战马
和骆驼披上马甲橹盾当作掩护,连成纵排如墙,用弓箭和对方展开对射。
密集的箭雨在空中飞来飞去,不时有人中箭。
到得外面,才知局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