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盛靳年他们赶到星海盘山公路时,警方已经赶到,现场拉起了警戒线。
盛靳年出示了证件,便和封子峰一起进入了案发现场。
整个现场凌乱而惨烈,到处是爆裂飞溅的玻璃碎片,据说车子是在公路上突然失控飞出的,从山上翻下后车子爆炸起火,烧的只剩了个架子。而里面的死者则成了焦炭。
刚刚的电话也是警局内部的人打给他的。他一直派人密切关注着有关周子健的任何消息。
车都烧成了这样,一时警方并没有找到什么有利的线索,只是警方根据车牌号码确定了车主的身份,正是周美琪失踪多日的哥哥,周子健。至于死者到底是不是周子健,还要靠法医进一步检验。
警方找到了被烧焦的驾驶证残页,上面仅剩的半张一寸照已经模糊不清,而周子健的手机也已经被烧焦的仿佛一块塑料团子。按照规矩,这些物品警方必须要先带回警局做记录,才能外借给事务所做进一步调查。
盛靳年观察了一番后递给封子峰,“手机里的信息还能调取么?”
他是这方面的行家,只要他有把握,那就没问题。
“只要内存没有受到致命的损失,想要复原应该问题不大。”
几个警察在现场拍照时,感叹着这意外车祸的惨烈,直低声说着要爱惜生命,及时行乐这种话。盛靳年摘下手套,“这起事故不是失控。如果是突然失去控制的话,车主必然会做出反应,车子应该有撞击的痕迹,但这辆车上的痕迹全部来自于翻车后的刮蹭,伤痕分散在车身的各个部位,受力均衡,而并非某一处曾受到过孤注一掷的撞击。所以死者,是把车自愿开下山崖的。”
封子峰皱眉,“可就死者被烧焦时的姿态来看,应该是活着时被火烧死,有过挣扎反应。我刚才检查过他的手,挣扎时的捶打伤痕很明显。”
“这起事件很可能是自杀,或者威胁操控式杀人。”盛靳年判定道。“给莫大夫打电话,通知他参与这次死者的尸检工作,尤其是死者的脑部。”
“听说这周子健是周家长子,如果是自杀,有妻有女会有什么事让他想不开?但如果是操控式杀人……他的老婆和女儿在哪?”封子峰抱臂思忖起来。
“虽然不知道她们在哪,但我希望她们还活着。”盛靳年说着,眼底划过一道锐利的光。
如果真是他所推测的这种,周家人死的死,昏迷的昏迷,现在还健全的,就只剩下了和周家关系并不大的周子健妻女。而现在他的妻女却不见踪影,这让他突然觉得,难道凶手真正的目的——是这对母女?
……
警方的动静不知怎么引来了媒体。
在几家媒体对现场采取争相报道时,盛靳年低调的正想离开,突然一记者认出这个人群中高大英俊的男人,连忙上面拦住他的去路——
“请问您是大名鼎鼎的刑事鉴查官盛靳年吗?我想请问下盛鉴不知看过昨天的报道吗?虽然对于盛鉴已婚的消息大家觉得十分惊讶,但盛鉴能说明一下,那位从未谋面的盛太太真的是和乔总在一起的人吗?不知盛鉴和乔总私下是否有所交情呢?”
以封子峰对盛靳年的了解,他必然不会做出任何回应的谢绝访问。却没想到——
他面对镜头,一双深邃的眉眼带着仿佛可以摄人心的睿智,“我确实已经结婚。不过婚姻是我的私事,我不希望,也不喜欢被媒体拿来大肆报道,尤其被一些有心人误导利用。”
盛靳年负手而立,气势冷峻,却在话语一顿的说到盛太太时,淡漠的眼神浮现出些许温柔的微光,“那天,盛太太除了在学校上课,其他时间我们都在一起讨论案子。”
于是,大家就盛靳年给出的关键信息点纷纷在讨论:上课?原来盛太太是个学生?讨论案子?难道盛太太也是盛鉴这个行业?能够被盛靳年一言不合就娶回家,一定极有过人之处吧!
……
回去的路上,在经过市区在等红绿灯时,眼见着还有几个数就要切换到黄灯转绿灯,盛靳年突然出声道,“停车。”
说话间掐灭了手中抽到一半的烟。
转过路口,封子峰把车停下,就见盛鉴年下车后竟进了一家精品店。一连看了两次才确定自己没看错。不过,盛靳年确定他也没看错?
精品店?这种满是工艺品和女生饰品的地方,可和他一向严谨的形象一点也不搭。
***
忙到深夜是平时工作时习以为常的事。
当盛靳年晚上11点才回来时,客厅里的饭香味刺激着他的味蕾,让他突然想起今晚自己似乎还没吃饭。
放下公文包,桌上的煎牛排还是热的,旁边佐以两个荷包蛋和少许意面,加以西兰花和切片胡萝卜点缀,让人看起来就很有食欲。只不过,这温热的饭菜和屋子里还未散去的油烟味……
盛靳年扬眉,似是掐准了他会几点回来,一切都准备的刚刚好。也包括了那扇她房间紧闭的房门,安静的就像她已经睡下了。
难怪今晚赫连枢临走时突然问他今晚要忙到几点。原来是为了通风报信?
牛排是他喜欢的七分熟,柔嫩汁鲜的让人食指大动。没有什么比晚上加班回来的一口特地准备的热饭更能暖人心脾的了。
……
直到客厅没了动静,给憋的受不了的赵水光才从床上蹑手蹑脚的爬起来。
房间里的抽水马桶坏了,上厕所只能出去上,她当然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