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柱啊,你知道这附近哪有卖药材的吗?”
方强正在为百年何首乌的事情发愁,于是才有此一问。
“回大帅的话,前面不远处的定州城里有一家大型药铺,那里的药材远近驰名,这方圆百里之内都是头一份,应该能满足大帅的要求……”
“好!”
方强点点头说:“再休息半个时辰,之后咱们就去定州城碰碰运气!”
“是,大帅!”
半个时辰之后,方强等人整齐人马向定州城出发。
定州城这个地方四通八达,交通非常方便,所以一直是商贾云集的地方。早先的时候,这里的商业非常发达,方圆百里之内的商人都在这里云集,定州城里最大的药铺就是那个时候的产物!
但现在却萧条了,原因很简单,连年征战之下百姓流离失所,商人们的生意也做不安生。但药铺毕竟是搬不走的,那里说不定就有这百年何首乌呢?
所以这定州城是必须要走一趟的。
休息了半个时辰之后,每个人都精神奕奕,大家马上前往定州,方强等人骑的全部都是快马,仅仅是半个时辰之后就来到了定州县城。
“什么人,站住!”
方强等人才刚到门口,就被守城的元兵给拦住了。现在这个时代通讯非常不发达,所以这里的元兵并不知道方强就是滁州城的义军首领。否则,拦他的就不是士兵的盘问,而是大队人马的攻杀!
方强淡淡的看了一眼守城的士兵,心里边儿挺无奈的,平心而论,眼前的这些杂鱼真的不算什么,挥挥手就能处理掉,但方强却不想节外生枝而,一旦引来大队人马就不能进城寻找何首乌了!
“铁柱!”
方强给铁柱使了一个眼色,这家伙会意之后马上跳下马来,笑眯眯地走向前方的一队士兵,“各位军爷,我们是和州的药材商人,马上那位是我们的少东家,现在要进城去采购一批药材,麻烦各位军爷行个方便啊?”
说话的同时,铁柱顺手递过去一些散碎银两,那队长看到银子两眼放光,赶紧接过来在手上颠了颠,最少五辆啊!
其实这些元兵之所以拦住方强等人就是为了收城门税的,却没想到方强等人一出手就是五两银子,这可比城门税多太多了!所以这位队长马上就眉开眼笑。
“快点儿的,赶紧放行!”
元兵队长大喝一声,手下们赶紧放行,那副前倨后恭的样子就仿佛看到了亲爹一样!
和滁州比起来,定州的县城要宽大许多,虽然连年征战,但各种贩夫走卒大小商贩依然随处可见。
方强这次出来一共带了十二名亲兵,每人都骑马,如此多的人聚在一起目标太大,难免引起有心人的注意,于是方强便下令道:“铁柱留下,其余的人便各自散去吧,咱们半个时辰之后在北城门口集合!注意,我不是让你们去玩儿的,都给我去打探消息,不管是什么消息都行!”
方强是主帅,他既然下达命令了,那就是军令,众人必须遵从,于是大家便各自散去了。
众人走后,方强和铁柱直奔药材商行,这定州不愧是商业城市,就连卖药的地方都热闹许多。
方强在大街上走走停停,总算是找到了此行的目的地——恒宇药铺!
恒宇药铺的东家是一位六十多岁的老者,头发花白,但却红光满面,看样子保养的很好。
“这位公子想要些什么呢?咱们的药材不但品种齐全而且质量上乘,绝对不会让您上当受骗!”
方强刚想答话,但那位老者却是微微皱眉,只见他对门口一位衣衫褴褛的中年男子喝道:“去去去,赶紧滚出去,又来这里赊买药材了,没钱看什么病?赶紧滚出去!”
衣衫褴褛的男子并没有滚出去,而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孙掌柜,我求求你啦,再赊给我一副药吧,只要我娘子的身体痊愈,我懂大可做牛做马的报答你!”
“滚滚滚,我可怜你,谁可怜我呢!想要看病吃药就拿钱来,否则的话我就报官啦!”
孙掌柜的丑恶嘴脸尽显无疑,方强不由得微微摇头,衣衫褴褛的中年男人一看就刚直木讷,为了妻子的病情才跪倒在地,这位孙掌柜不但不同情反而还要报官,这副唯利是图的丑恶本性,着实让人生厌。
“孙掌柜!”方强实在是看不过去了,于是开口说道:“都说医者父母心,你这样做未免太不近人情了吧?”
“这……”
方强的穿着考究,气势非凡,一看就来头不小,孙掌柜不敢得罪,于是眼珠一转说道:“公子有所不知,他们这些贱民最是皮实,病一两天不会死的!”
“胡说八道!”方强终于掩饰不住心中的愤怒,大声喝道:“赶紧把药材给他,药钱我付了!”
“嘿嘿嘿,那感情好!”
孙掌柜一时间眉开眼笑,在他眼里钱财才是最重要的,至于其他的都可以放在一边儿。
中年男子看方强把自己的药钱付了,就帮帮的在地上磕头,嘴里边说道:“还请公子留下姓名,懂大可日后必有厚报!”
方强赶忙把这重情重义的汉子扶起,“董大哥不必客气,还是给嫂子看病要紧,赶紧去抓药吧!”
董大可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方强的这一声“董大哥”让他心里面百感交集。他第一次感受到了一种叫做尊严的东西。
董大可是一个不善表达的人,但他却知恩图报,所以他决定把方强的恩义记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