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要是有命回到宫里,他日后一定对熙修仪客气点。
景帝也不再多做停留了,直接骑着沈哲旭的马,由沈哲旭跟暗隐护送着,直奔京城。
下了一夜的雨,天终于放晴了,在第一缕晨曦照耀大地的时候,景帝三人骑着马终于狂奔到了宫门口。
景帝直接骑马进了宫门,暗隐弃马也跟着没影了,沈哲旭下马,卸了圈在腰间的软剑跟袖子里的袖箭,才步行进了宫门。
昭阳宫里沈玉珺又是一夜没睡好,她昨夜又梦到满身是血的皇上了。今早上她不仅人焉焉的,而且竟然还有些犯恶心。这可吓坏了她身边的四个大宫女,毕竟她们家娘娘有喜都快四个月了,前面可都是安安稳稳的,这怎么过了三个月了才开始有反应?
成老太医给沈玉珺诊脉的时候,一直皱着眉头,竹雨站在一边都快急死了,但太医不吭声,她也不敢出声问询,终于她见成老太医诊完脉了:“太医,我家娘娘怎么样?”
成老太医也不理会她,就皱着眉头,慢吞吞的,一丝不苟的收拾起药箱,收好药箱之后,才转头看向沈玉珺,叹了口气说:“娘娘还是放宽心一点,不要多思多想。”
沈玉珺有些无力地笑了笑:“多谢成老了。”
成老太医抬眼看了她那有气无力的样子,抚了抚他那花白的胡须:“皇上已经回宫了,不过据说是病了,其他的臣也不好多说,娘娘安心养好身子便是。”
沈玉珺原还有些没精打采的,听了这话,瞬间面露欢喜:“真的?”
成老太医微微点了点头,叹了口气:“真的。”他没说的是,皇上应该是带伤回宫的,太医院的韩院判专攻的就是内、外伤,不过这些他都不能说。
送走了成老太医之后,沈玉珺这会安心些了,这心一安了,就觉得有些饿,笑着说:“竹雨,本宫有些饿了,想喝鱼骨豆腐汤。”
“嗳,“竹雨一听这话,就赶紧应声:“奴婢这就去给您做。”想吃就好,不然她真的要愁死。
沈玉珺见竹雨急急忙忙地出去了,面上笑了笑,这些日子叫她们担心了。不过想到皇上,她微微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伤着了,还是病了?真叫人焦心。”
乾元殿里,路公公终于赶在辰时末回到宫里了。一进乾元殿,他就见韩院判从皇上寝殿出来,顿时他就感觉不好了,两腿发软,看到沈哲臣还好好地守在寝殿门口,立时就冲了过去,指着沈哲旭的鼻子说:“我把皇上好好的交给你,你怎么能让皇上受伤,自己却好好的?”
沈哲旭莫名地看着一脸气急败坏的路公公:“皇上跟你一起的时候就已经受伤了,伤口又浸了水,要不是你说让皇上赶快回宫,我还准备等雨停了再走的。”
“你,”小路子没想到他竟然没注意到皇上受伤,也是,皇上昨儿穿的是黑色的便服:“你怎么不说一声?”说完,他瞪了一眼沈哲旭,就急急忙忙地准备进去皇上寝殿看看,不过走到殿门口,又停住了脚,上下看了看自己的这一身,又耷拉着肩急匆匆的扭头出了乾元殿,一个眼神都不给沈哲旭。
沈哲旭看着那位路公公离开了,微微皱了皱眉头,笑了一声,皇上的伤他早就发现了,不过在他准备要提的时候,皇上给他使了个眼色,他见皇上的伤没在要害,也不重,就住口了。哪知回到乾元殿,皇上就开始发烧了,看来到底是他大意了。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小路子就回来了,看了看沈哲旭就说:“这几天你也累了,你也回去休息吧,皇上这里有我看着就好。”
“好,”沈哲旭朝他拱了拱手,就准备转身离开了。
“刚刚是我不对,不应该对你那样,”路公公有些别扭地说:“只是皇上是万金之躯,容不得我等有半点疏忽,还请沈状元能够原谅我刚刚的不敬。”
“路公公说得很是在理,也是沈某大意了,”说着他又朝路公公拱了一礼。
路公公见沈哲旭还是这般有礼,心里不免有些欣赏,这大概就是世家风范:“沈状元也早些回去休息吧。”这次沈哲旭没再停留,直接出了乾元殿。
路公公看着沈哲旭离开了乾元殿才转身轻手轻脚地进了皇上的寝殿,他刚刚已经问过韩院判了,皇上身上的伤都是些皮外伤,不重,不过皇上心有郁积,恐怕一时难能开怀。
哎……,都是孽啊!
路公公看着躺在龙床上的皇上,面色有些苍白,嘴角有些起皮。路公公苦着个脸,就转身来到寝殿门口,看向一溜排跪着的太医:“你们谁能告诉我,皇上现在怎么样了?”
“路公公,皇上邪寒入体,我等已经商量着给皇上开了药,现在已经在煎……”那位太医话还没说完,就被路公公给打断了:“你就告诉我,皇上的烧什么时候能退?”这群太医永远都是这副德性,说话留一半。
“明日应该能退,”那个太医抿了抿嘴,终是给了他一个确切的时间。
路公公听了,就转身进了寝殿,来到龙床边上,先是给皇上倒了一杯水,喂皇上喝了。想到这些天的事儿,路公公就拉着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