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爸——”
那撕心裂肺令人揪心的委屈在一瞬间爆发开来,只见不顾眼下的形势奋力的挣脱梦夏禁锢的手心,逃一般的冲向那不远处横尸在一片尸海的只能大概看出轮廓的青年男子身边。死死地抱住那早已冰凉的身体。
“呜呜呜呜——阿爸,阿爸,母亲走了,你为什么也要狠心的抛弃我,难道不喜欢阿狸吗?有做不好的地方阿狸都会改,阿狸是会好好听话的。再也不去偷隔壁王阿姨那只母鸡下的蛋了,也再也不和坏孩子一起玩了。你倒是醒醒啊,阿——爸!”
顾不得沉浸在这心酸的心情之中,在先前被他挣脱的一瞬间,附加在身上的魔法便瞬间失效。而眼前,那正在美美大餐一顿的家伙,此时也发现这不速之客。那丑恶的食人魔朝着梦夏一顿兴奋的叽歪听不懂的话,捶了捶傍边还在吃着正香的同伴,朝着梦夏的方向指了指。
一头雾水的看着相互点头你指他指的动作。不多时,抄起地上摆放的木棍一屁坐在旁边惬意假寐的银狼身上,多半是因为体重过于肥胖,压的那个银狼死活站不起来,敢怒不敢言的低声嘶吼着。
一群败类,难怪魔女会放弃这群只会野蛮而不动脑的家伙。就这也配信徒?别开玩笑了!只不过一群什么都不懂的废物罢了。
“利刃,将撕碎一切生灵——”
一字一句的吐露,带着几分怒火直指眼前还不知道死亡降临的食人魔。淡黄色的金元素在符文的号召下集结起来,那颇具浓烈的杀意,令那近乎成刃的金元素染上一点点不详的气息,在食人魔那惊恐无限放大的瞳孔中,犹如离弦之箭势不可挡。
只是片刻的眨眼,便朝它们席卷而来削成一道道的肉块。那狠厉的目光透露几分阴冷,待它们死去眼中的杀意才缓慢的消散。
驻足在阿狸的身后,想要安慰的话到嘴边却怎么也张不开口,那伸出去的纤手顿时停在半空中不知所措。
凌乱的大脑像是不堪负重那般,有些头痛的挠了挠头皮。
“到底是为什么!他们要离开我,这些蛮族,这些可恶的蛮族,为什么会这样啊——”
失声痛哭的少年,那被泪水模糊视线宛如兔眼那般通红的双眼,他的喉咙因此哽塞嘶哑的声音难听至极。
最后,一句话令梦夏感到有些心寒,面对自己不愿相信的结果,总是喜欢将造成一切的过错推给其他人,哪怕是无辜也无所谓的心态。
“魔女!一定是魔女,这些信徒一定是魔女指使的!”
听着那愤恨的话语,抱着冰冷痛哭的尸体的少年,竟无力反驳什么。到嘴边的话,仅仅只是张了张口便吞咽回去。
沉默寡言,像是放弃了那般,静静的走在着战场的中心。环顾四周,一种难以言喻的心情在慢慢侵蚀她的内心。
怎么会这样……
没有人能够给予她合理的答案,或者说是在逃避这一现状而给自己增加的伪装。
魔女…魔女…又是魔女,到底犯了什么错,为什么所有的过错,都要强加在魔女的身上!她们也是——人啊。
看不清此时的模样,但从她那轻颤的双肩来看,纵使在外人看起来高不可攀的‘史诗级’魔法师,也有她自己的致命脆弱。
沙…沙…沙……
突兀,森林里传来一阵阵有条不紊的脚步声,伴随还有轻微的呵斥,那令她颇为不适的气息,下意识的皱起了柳眉。
顺着声音的来源目视而去,不多时,一个个明亮的身影出现在她的面前。
那些熟悉的打扮。不正是驻扎在此地的圣殿骑士吗。
该死!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般想着的梦夏,在绷紧的神弦下意识的向后倒退一步。
明亮的银光铠甲,伴随着动作的抖动,发出细小的‘哗哗’声。一个两个…一直到十数个,这一小分队的圣殿骑士出现在梦夏的眼中。
那为首的年轻骑士,正是先前同艾瑞泽围坐在一起的同学。只是他的脸上尽管细微但仍能看出几分淡淡的忧愁,那副刚毅的脸庞,在他的轻叹的动作下,被那浓厚的失落感所破坏。
双目有些无神,但也仅仅是瞬间便重新振作起来,使得那方才的表情犹如昙花一现。
艾瑞泽——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不懂,这些年真是越来越不懂你的作为,真希望还能回到原来的日子,让我们一起把酒言欢。
有些疲惫的跟随着那些骑士从那浓厚的雾霾中漫步而出……
“领…领队!”
惊慌忙乱的声音,从前面传递过来,本就心情低落的骑士——罗亚
蹙起眉头,对着慌慌张张看起来年龄不大的骑士,便是一顿毫不留情的臭骂。
“慌什么!没看见还有我在?看看你这不成器的样子,真是恶心到我了,走开走开。”
这句话刚喷完,便觉得一身舒爽,不过这倒委屈了那名年轻的骑士,双眼通红到有种泫然欲泣的感觉,仿佛声音再大一点便会犹如决堤的堤坝那般声势宏大。
这倒让罗亚有些尴尬,但碍于自己的面子,也没有做些多余的举动。只是悻悻的摸了摸鼻子,不动声色的掩盖自己的心虚。此时,这才想起那个年轻的骑士似乎是不久才入编队。
“怎么回事,前方——”
身上的银色铠甲,是专门抵御魔女的暗系诅咒一类的魔法,其上面施加的符文能够将暗属性的效果在有限的基础上,降到最低点。
这也是为什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