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嫂收拾了四副碗筷出来,依次摆好。
“收起来吧,三副就够了。”阮舒提醒。
庆嫂的动作滞住。
“怎么了?”傅令元走过来。
自打林氏父子出事,庄佩妤栖身佛堂,一日三餐都是庆嫂送素食进佛堂给她,她根本就再没在餐桌上出现。抿抿唇,阮舒没解释,指了指两道素食,吩咐庆嫂,“给她单独送进去吧。”
庆嫂领命。
阮舒招呼着傅令元落座:“我们吃我们的吧,静修之人就让她好好静修。”
饭间,依旧几乎是林璞时不时说上两句。
庆嫂给庄佩妤送完晚餐后,又去给林湘送晚餐,最后犹豫着来请示阮舒:“二小姐,真的不管三小姐么?”
阮舒刚应了个“嗯”,楼上恰恰好传来林妙芙摔东西的动静。
一阵接着一阵的,怕是把她房间里的物品全摔一遍过去。
林璞笑言:“三姐好像要把家里拆了。”
“既然还有力气摔东西,就更不用吃饭了。”阮舒语气无波无澜的,转而看向傅令元微弯嘴角,“又让三哥见笑了。”
傅令元淡淡勾勾唇。
楼上差不多消停的时候,他们的晚餐也结束。
然而傅令元好像并没有要马上离开的意思,应承下林璞的邀请,和林璞一起在客厅打电动。
阮舒在客厅坐了一会儿,着实无聊,也不知道傅令元是几个意思,干脆不再管他,兀自上楼回自己的房间里,处理公事。
不知过了多久,耳中敏锐地捕捉到门把转动的动静。
阮舒闻声扭头,看到是傅令元。
“和林璞散伙了?”
“嗯。”傅令元关上门,朝她走过来。
“战况?”
“傅太太觉得呢?”傅令元站在她的椅子后,双手按上她的肩,“如果不故意输给他,他哪肯放走我?”
阮舒往后仰脸看他,调侃道:“三哥玩电动,依旧一把好手。”
傅令元的重点落在她的“依旧”二字上,挑挑眉峰,俯低身体,凑近她的面庞,斜斜地扬起唇角:“很高兴,傅太太对我的事情,记得很清楚。”
阮舒抿唇笑。
也不是刻意记得。原本已随着岁月的流逝而封存。只是他和林璞玩电动的画面似曾相识,才勾起她的回忆,回忆起很多年前,唐显扬也曾纠缠过傅令元。
那阵子唐显扬根本无心学业,放学后就往游戏厅跑,还让阮舒帮他放风,担心被他父母发现。自个儿偷偷练完,他就去找傅令元比。
然而傅令元怎么玩就是赢,唐显扬还是怎么玩都是输。
直到后来,傅令元终于开始输了,唐显扬便也渐渐不再执着。
他太过沉浸于输赢,当局者迷,但阮舒在一旁看得分明,其实是傅令元被他缠得烦了,所以故意放水。
都是些无关紧要又零碎的回忆。
突然记起的而已。
收敛思绪,阮舒推开他的脸,坐直身体,关笔记本:“等我一会儿,马上就可以走。”
“走?走去哪里?”
阮舒一怔:“不是要回绿水豪庭么?”
傅令元正双手抄兜在她的房间里转悠:“时间不早了,回去也麻烦。不如今晚直接在这里睡。”
阮舒微蹙眉,盯着他,盈盈地笑:“三哥不是特意提点过我,要我记住林家不是我的家,要我进出门都得以绿水豪庭为中心么?”
傅令元偏过头来:“绿水豪庭确实才是我们的家。但傅太太不是老惦记着林家?那就当做延续上回初三回娘家,陪你在林家睡一晚。”
他扫视她的房间:“正好,我可以好好了解你过去的居住环境。”
阮舒不动声色地微敛瞳仁,心中对他给出的理由存有深深的疑虑。
傅令元已兀自打开她的衣柜询问:“有可以给我换洗的衣物么?”
阮舒微歪着头反问:“三哥是希望有还是没有?”
读懂她的言外之意,傅令元的手指随意在她的衣柜里翻动:“唔……我确实应该好好检查检查,傅太太这里是否有属于其他男人的东西。”
阮舒起身:“我去帮三哥问问林璞吧。”
“不用了。十三在外面,我一会儿让他帮我准备。”傅令元脱了外套。
“也行。”阮舒点头,转而翻出备用的浴袍:“这件新的,我之前不小心买大了,三哥先将就着穿。洗手台底下的柜子里有备用的洗漱用品,三哥自便。”
傅令元点头接过浴袍,转身走进浴室。
洗手台面上整齐地摆放着女性护肤用品。架子上整齐地叠放着毛巾。淋浴间的门边是她的防滑拖鞋。
他四处打量,满眼全是属于她的痕迹,唇角微弯出一抹轻弧。
阮舒在听见水声之后,马上就去翻自己的包——傅令元刚刚没有明确说晚上要不要做,她也未特意挑明问。可为防万一,她一会儿还是先吃一颗药比较妥当。
在笔记本电脑上又忙活了一阵,傅令元才擦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
那件浴袍虽然买大了,但毕竟属于女人的尺寸,穿在他身上,仍是偏小。他也就随意地系个腰带,胸膛几乎袒露,水渍未干,水珠残留。
有那么点性感。
但随即瞥见浴袍的下摆则短到了他的膝盖以上快至大、腿、处,便令阮舒莫名联想到跳草裙舞的男人。
注意到她的忍俊不禁,傅令元挑眉:“傅太太好像在意、淫我。”
阮舒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