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四五张。
每一张都只是印有相同的两个字——“耳东”。
傅令元掂了掂,望向窗外朦胧的月色,缓缓开口:“林夫人,陈家的人在找你。”
庄佩妤的身体应声一抖。
“你过得很辛苦吧?”傅令元的声音分辨不出情绪,“阮阮和我说过一些你们在城中村的生活。”
庄佩妤再次颤了颤身体。
傅令元的目光从窗外收住,落回到庄佩妤身上:“陈玺的儿子最近回来了。他在大力地找你。他本来早该找到你了。是我的人误导了他的方向,让他又给查偏了。”
顿了顿,他话锋一转,“但想必没多久,他会重新绕回来的。”
庄佩妤不吭气。
傅令元默了默,双手背在身后,慢慢踱步回去,在距离她三步远的位置停下:“我只问你一句话,你想让陈青洲找到你么?”
庄佩妤捻佛珠的动作停了下来。
她睁开眼,偏过头来,对视上傅令元:“你到底是谁?”
傅令元的眸子格外幽深,眸底暗藏着锐利的锋芒,面上却是含笑:“我是陈青洲的对头。我是你的女婿。我是来帮你的人。”
*
离开佛堂,傅令元原路折回,马上就要到客厅时,他骤然止了脚步,停留在阴影里不动弹。
厨房里窸窸窣窣的,很快灯光灭掉,林璞的身影晃悠出来,手里是一听可乐,趿着脱鞋漫不经心地走,最终穿到另一条过道上。
待他上楼的脚步完全消失后,傅令元还多等了一分钟,才从阴影里出来,有意无意地扫了眼先前林璞离开的方向,迈步上了阮舒这边的楼梯。
回到房间,一切如常。
阮舒的呼吸平缓均匀。
他走到凌乱不堪的梳妆台前,从抽屉里挑出那半截的表带,笑了笑,装进自己的口袋里。
转瞬他又想到什么,盯了会儿床上的阮舒,脑海中自发浮现出她狭长的凤目眯起时露出的狐狸一般的精明,最终还是选择取出那半截表带,放回到抽屉里。
做完这些,他换了衣服,放松地躺回床上,将阮舒揽入自己的怀抱里,伸手关掉灯。
床单,枕套,怀里的人。
满满的,都是淡淡的橙花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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