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璞一愣,随即又猜测:“不是姐夫?”
阮舒没有作答,只给了他一个轻飘飘的目光。
林璞会意,识趣地不追问,抱起整捧的玫瑰,临走之前又被阮舒叮嘱:“帮我把苗佳叫进来。”
苗佳不受待见,整个公司的人心照不宣。林璞闻言又是一愣,不过依旧没多嘴,离开总裁办。
阮舒坐在转移里,盯着垃圾桶里被她撕碎的卡片,表情清冷——到底是谁送的玫瑰花,她并不十分确定,但绝对不会是傅令元。
原因很简单,依照傅令元和她说话时的习惯,上面应该会称呼她“傅太太”,而不会是“你”。
排除了傅令元之后,她首先便想起了焦洋。
办公室的门被叩了两下。
阮舒收敛思绪:“进来吧。”
苗佳推门而入,又关好门:“阮总,你找我?”
“嗯。”阮舒点点头,继而朝茶几桌示意,吩咐道,“帮我煮一壶茶。”
苗佳神色间稍纵即逝一丝困惑,很快欣然应承:“好,阮总稍等!”
阮舒坐在转椅里,静默地低头审阅文件,任由苗佳细碎地动作,没多久便满室的茶香。须臾,一杯冒着袅袅热气的茶杯递放至她的面前,淡黄色的茶水里,有茶叶在舒展着腰肢。
“谢谢。”阮舒端起茶杯,先放在鼻间嗅了嗅,旋即啜了一口,尔后抬头看向苗佳,脸上挂着淡笑,“公司里还是你泡的茶最合我的心意。林璞跟你学得太皮毛。”
“阮总过奖。”苗佳做谦虚状,“阮总喜欢就好。”
阮舒又慢慢地啜一口,闲聊似的问起:“这两天工作情况如何?”
上个礼拜傅令元刚安排过给她任务,这一问,苗佳以为阮舒是特意替傅令元监督检查,连忙绷起神经:“挺好的,挺充实的。阮总唤我来之前,我正在副总的办公室擦书架的。全部按照副总的要求,用的是新买的干净抹布,由我亲自动手。副总随时来公司,都不用担心办公室的卫生问题。”
她的表情明显有些紧张过度了。阮舒打量着她,心底暗忖,苗佳惧怕傅令元分明比惧怕她更甚。
略略点头,阮舒笑了笑:“你办事,我一直都挺放心。”
旋即她放下茶杯:“我中午去了趟医院。”
“医院?”苗佳关心,“阮总你生病了?”
“不是。”阮舒摇摇头,“我是去探视张助理。”
“张助理?张助理怎么了?”苗佳狐疑,似才想起,“今天好像确实不见张助理人。”
“嗯,张助理生病,住院请假了。要些日子。”阮舒告知。
苗佳先是恍然,然后追问:“张助理病得很严重?”
阮舒没有再继续说,挂着淡笑注视她两秒,进一步切入正题:“找你来不为其他事,就是你先前不是说,想继续给我泡茶?”
先提张未末生病请假要些日子回不了,又提继续给她泡茶,苗佳当即体会到她的言外之意,按捺住欣喜,面上保持镇定:“嗯,阮总,副总不经常来公司,事情不多,我可以过来给阮总泡茶的。我一个人干两边的活儿,完全是没有问题的。”
“一个人干两边的活儿,我不会给你开双份工资的。”阮舒浅笑。
“阮总你说哪里的话?”苗佳也笑了,颇有戏谑的意味,“以前阮总身边只有我一个助理,加起来的事情可比三个人做的还要多,照样只发我一份工资,我不也照样在公司呆到今天?”
阮舒勾唇:“我听出来了,你在跟我算旧账。”
“不敢不敢。”苗佳摇头摆手,“正是因为那个时候的高压,才令我迅速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刚毕业的大学生,迅速成长为合格的助理。”
阮舒的手指在桌上轻轻敲了敲:“行吧,那张助理不在的这些时间,你就暂时接替她的工作。”
注意到时间的限定和“暂时接替”,苗佳轻闪一下目光,面色无虞地表达感激:“谢谢阮总。”
“出去找陈璞吧。”阮舒略略点头。
“好的,阮总。”苗佳应承着,离开办公室。
阮舒目送她的背影,神色微凝——如果焦洋知道苗佳现在重新受到她的启用,既是傅令元的助手,又是她的助理,会认为苗佳涨值了吧……
下午四点多,阮舒又一次接到来自戒毒所的电话——林翰强烈要求见她。
这一回,她没有直接拒绝,只让工作人员告知林翰,等过两天她空下来之后会前往探视。
挂掉电话,转椅转向窗外,她定定盯住外面被雨水的雾气所模糊了样子的城市,凤眸冷冷地眯起。
少顷,办公室的门叩响,阮舒收敛神思,转回向桌前,神色恢复如常:“进来吧。”
林璞送来两份新文件给她签字。
阮舒浏览过后,指出两个问题驳回,让林璞拿回去给递文件上来的员工修改,林璞却是没有马上走:“姐,你让苗助理调回来了?”
阮舒抿抿唇:“准确点来讲,不是让她调回来,而是从副总那里暂时借用,补张助理的缺。”
林璞欲言又止数秒,踌躇着道:“姐,我从公司的其他同事嘴里,听到过一些关于苗助理的不太好的风闻。”
见阮舒未吭气,他兀自继续道:“进来公司晚,后来才从同事们嘴里得知,原来姐最早的助理是苗佳。他们都说苗佳的野心太大,原先以为调到姐夫身边,能顺势攀上三鑫集团,结果姐夫很少来公司,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