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庄爻回答,他便要往医务室跑。
庄爻拉住了他:“你先别进去,她的伤我一会儿再和你说。”
荣一觑着他的表情,心里头一个咯噔:“强子少爷,大小姐的伤是不是很严重?”
庄爻另有问题相询:“你怎么才从外面回来?”
荣一登时嚷嚷:“吕品人呢?吕品在哪?!我正要问他,为什么给我指错了方向!”
“吕品?”庄爻疑虑,“什么意思?”
“闻野突然出现。带走了大小姐,我们其他人跟在后面。闻野在红绿灯路口的时候甩掉了我们。我找不到大小姐,吕品告诉我闻野带着大小姐往另外一条路开,我就找过去了。结果根本没有看到人!如果不是庄园里的人给我打电话,我现在都还在外头瞎转悠!”荣一气愤不已。
庄爻眼里应声划过陡峭,迈着大步回去医务室。
一进门就察觉阮舒因疼痛而发出的呜咽声变得有些奇怪。
他奔回病床前,就见阮舒的嘴里被塞了一大团纱布。
而闻野虽然不再直接拿酒精给她冲洗伤口,但看着他拿消毒棉签戳她的伤口。也是够让人火大的。
“够了!”庄爻从他手中抢走东西,制止了他的行为,并且拿掉了堵在阮舒嘴里的纱布。
“你干什么?!”闻野也发飙,“嘴里不给她塞东西,她万一不小心咬到她自己你别在那儿哭丧着脸心疼!”
边说着,他强行掰开阮舒的嘴,把纱布重新塞进去。
阮舒的头发湿得完全像是黏在她的脸上的,表情异常痛苦。
庄爻目露不忍----她需要送医院的
可。无论是她、他和闻野,他们三个人的身份都是暂时见不得光的
现在临时去医院,风险确实有点大
见他许久不动弹,闻野踹了下他的小腿:“你发什么呆?!”
庄爻盯他两秒,闪了闪目光,暂且强行压抑住对他的火气:“我来邦她,你先出去,我一会儿有事情要问你!”
闻野眯眼。微扬起下巴:“你这在命令我?”
庄爻不和他浪费口舌,看回阮舒。
她的双脚和左手即便被绑着,也没有停止挣扎。只不过闻野下了劲儿,绑得非常地紧,短短的时间内,已经在她的手腕和脚踝勒出红痕----庄爻心底又毛毛的,非常想给她松开一些。
而伤口因为在右边肩膀上,她的右手不能舒展太开,所以被闻野挨着她的身体,小幅度地绑在床边----这一点,就闻野这样素来以自我为中心,不懂得体贴他人的人来讲,已经算细心的了。
庄爻心底的毛毛感这才稍微抚平了些,然后自顾自继续方才闻野的活儿,给阮舒清洗伤口。
他不敢下重手,一边擦拭一边观察她的表情。
闻野并没有走,双手抱臂在旁看了片刻,又发生讥嘲他了:“你才是要她痛死吧?优柔寡断婆婆妈妈,增加她痛苦的时间。就应该像我刚刚那样直接冲了,长痛不如短痛你懂不懂?”
庄爻未理会他,仍旧按照他自己步骤来。
手底下的人按照庄爻的吩咐以最快的速度把药品全买了来。
大概已经痛得麻木了,阮舒的反应已经比一开始小了很多,但五官还缩着,表情也仍然绷得紧紧的。脸色苍白难看得无法形容。
她这样双眸紧闭冷汗涔涔,看起来像极了沉陷噩梦之后一直无法醒来。
给她扎绷带的时候,庄爻顿住了。因为绷带必须缠过她的胸口。
她被剪的衣服,在这个过程中不知何时滑到了近于她的胸口处。
黑色的蕾丝内一,从她断裂的那根肩带就能辨认出,而也因为这根肩带的断裂,松得有点厉害,罩下的白腻未盖严实,瞧得若隐若现。
当然,分布在她胸口的些许新鲜的吻痕,更是清楚。
庄爻把她的衣服往上拉了拉,这才记起来,光忙着伤口的问题,她的湿衣服一直都没有换下来。
头一偏,他对闻野道:“我们先出去,找个女医务过来邦忙收尾善后。”
闻野的目光则刚从阮舒身、上收回来。回应给他的是极尽嘲讽的眼神和语气:“这么恶心的女人,救回来干什么?”
庄爻皱眉。
未及他说什么,闻野已哧着声,挂着冷笑率先走了出去。
庄爻沉默着给阮舒的四肢松绑。
荣一是直到庄爻要求找个女医务进去医务室给阮舒扎好绷带、换完一身干净衣服之后,才得知阮舒原来是中了枪,吓得双腿一软,险些跪倒在病床边。
庄爻眼疾手快地扶住他:“子弹是擦过的,没有陷进肉里。没有真的打中他,已经处理完伤口了,你不用担心。会没事的。”
“强子少爷”荣一颇为责怪他先前的隐瞒。当然,他没有将责怪出口,站直身体,敛了敛心神,凶着脸问,“大小姐为什么会中枪?!发生什么事了?!”
庄爻自己都还没完全搞清楚,自无法为荣一解答,暂且摇摇头:“等我问问再说。你先去倒杯温水过来。”
荣一瞧一眼庄爻正在拿消炎止痛药,立即明白,连忙去照办。
端来水后,两人合力小心翼翼地把阮舒从床上扶坐起来,给她喂药。
庄爻也是因为这样半搂住她之后,发现她的体温貌似有点不对劲,连忙又让荣一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