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舒用眼神询问。
傅令元示意自己受伤的左手,又用右手在腰间的皮带拨了一下,“单只手不方便脱裤子,得麻烦傅太太代劳。”
阮舒浅笑:“三哥伤的好像是手臂,并不是手指。”
“手臂受伤导致手指使不上力,不是很正常?”傅令元摊开两只手臂,摆出任她动作的姿势。
阮舒耸耸肩,稍低头,手指触上他的皮带扣,轻巧地解开他的皮带。忽听傅令元问:“傅太太解过几个男人的皮带?”
“三哥解过几个女人的内衣?”阮舒反问,手上动作不停,拉下他的裤子拉链。
傅令元轻笑,略朝她倾身,凑在她的耳边:“以后只解傅太太的内衣。”
他这一倾身,阮舒的指尖恰恰按上了他鼓鼓的一团。她泰然挪开手指,抓住他的裤腰,“那我以后也只解三哥的皮带。”
说着,她把他的裤子往下褪。
傅令元自己用脚踩着裤子完全脱掉。
面前是他的两条修长又健硕的腿。不是健美先生那样的粗壮刻意,更不是花美男的细胳膊细腿儿。紧实饱满的肌肉,视线上便令人感觉很有力度。
第一次这样近距离地清楚打量。
傅令元低笑着,转身走进浴室。
阮舒无意识地舔了下唇,觉得鼻尖热热的。
浴室的水声哗哗,她从包里掏出那盒药,在手里掂了掂,不太确定是不是到时候该吃上一颗了。
房门恰好在此时被人从外面叩响。
阮舒将药放回包里,走去应门。
女佣站在门侧,低垂着头,“太太,陆小爷来了,在找先生。”
猜得到是因为她的存在,栗青几人避嫌,不好直接上楼,所以才让女佣来传话。
“先生在洗澡。让小爷稍等片刻。马上就下去。”
“好的,太太。”
回到房里,阮舒便去敲浴室的门:“三哥,陆少骢在楼下等你。”
浴室里的水声立即停住,傅令元淡淡回了个“好”。
很快,他腰上裹着浴巾从浴室出来,左臂的伤口显然避开了,纱布并没有沾到水的痕迹,但透了一点的血迹出来。
傅令元走去衣柜找了条裤子出来,套着就快速穿上去了,轻而易举的。
阮舒双手抱臂立于一旁,笑盈盈:“现在三哥倒是不需要我再帮你穿裤子了?”
她这是在怼他方才故意装手疼找借口调戏她。
然而傅令元却当作没听出来,摸了摸她的脸,像是轻哄一般:“傅太太别急,下次再给你机会。”
阮舒:“……”
***
傅令元一下楼,陆少骢便笑着对他道歉:“不好意思,阿元哥,打扰你和元嫂休息。”
“无碍。”傅令元不甚在意地笑着,迈下最后一级阶梯。
陆少骢瞥向他的左手臂,皱眉:“还真受伤了?”
傅令元坐进沙发,头发还是湿的,很自然地下垂,淡笑:“和两个越南仔没谈拢。所以说,我也不是哪都吃得开。”
“你在我面前说吃不开,故意寒碜我吧?”陆少骢抬起拳头,隔空虚虚地给了他一记。
傅令元掏出烟盒,打火机“啪嗒”,点燃烟卷,问:“你不会只是来瞧我受伤的笑话吧?”
“一半原因当然是来探你伤的。另外一半原因……”陆少骢顿了顿,在傅令元对面坐下,“还是来问你什么时候去会会那群老家伙。有我爸给你站台,力挺你,绝对没问题。”
傅令元吞吐两口烟雾:“你爸给我站台又怎样?就算他们迫于你爸的威严暂时服了我,那也是口服心不服。这样人心隔肚皮,怎么可能给我卖命做事?四海堂以后还能活?”
“阿元哥,我爸的支持自然只是次要的,你的实力可摆在那儿。”陆少骢翘起二郎腿,单手摊在沙发背上,笑,“一听你这么负责任的话,我就明白,我爸让你接管四海堂是对的。”
“还责任?四海堂可是青帮的命脉。责任我承担不起。”傅令元手指轻点烟身,“要不是因为你不乐意,你爸实在没人可以托付,怎么会舍弃你这个亲儿子,来找我这个外人?”
“你哪里是外人?咱们本来就是一家人,四海堂交给你或者交给我,其实都一样。”陆少骢轻轻叹息,“如果当初你不推托,现在你估计已经完全掌控四海堂了。我爸也能少操份心。陈家——”
“陈家的那位不是回来了?”傅令元抬眸看陆少骢,接话,唇角微勾:“若是他接手四海堂,名正言顺。老家伙们在这一点可是很认同他的。”
“你别开玩笑了。”陆少骢的神情严肃起来,“你明知道我爸防的就是那些老家伙拱陈青洲上位。如果不是他爸爸陈老大当年做了对不起青帮的事,现在我爸根本没有压着他的理由。”
傅令元挑眉:“你的意思是陈青洲很安分?”
陆少骢微拧眉:“我爸不是给他编排了东边那条线?最近缉私队跟吃了兴奋剂似的,盯得我们透不过气,好几条线都出事,唯独他安然无恙。几个老家伙前两天才在我爸的面前夸过他。”
最后他总结,“至少在我们的监视范围内,陈青洲是安分的。”
“是么……”傅令元的尾音拖得深意。
陆少骢听出味儿:“阿元哥是发现了什么异常?”
傅令元先提及另外一件事:“你嫂子前两天不是被车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