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爷被喂得很高兴,中途不时停下来扇翅膀和“咕咕啁啁”的叫,似乎在唱歌,偶尔还会跑开,乱转一会再回来,跟好动的小孩子吃饭似的坐不住。
夜枭抬眼往它的方向扫了一眼,虽然还是不动声色,但唇边却泛起了淡淡的笑意。
黑大爷不时从翅膀下面钻出脑袋来,这看看,那看看,眼神凶得很,似乎很有冲上去踹两只小家伙的意思,但它最终还是什么都不敢做。
“呷呷呷?”小少爷可是好奇又好动的,还没吃完一只老鼠呢,它就又跑到黑大爷的身边,围着黑大爷走来走去,不时探头探头的打量黑大爷,一副“你在玩什么”“好不好玩”“咱们一起玩好不好”的态度。
黑大爷最后不耐烦了,拿庞大的身体撞了它一下,它被撞得摔倒在地,“呷呷呷”叫了好几声才爬起来,跑回姒琅身边吃老鼠去了。
夜枭将小小少爷喂完了,才对黑大爷道:“老黑,过来。”
黑大爷这才起身,垂着头,慢慢走到夜枭身边。
夜枭这才揭开身边的一个大竹筐:“这段时间辛苦你了,这是给你的。”
竹筐里传出“吱吱吱”的小鸡叫声,姒琅相信里面是满满的一群活小鸡。
哎……姒琅把头转过头,拒绝看那些被生吞的情形。
“咕——”身后传来黑大爷吭奋的叫着和扇翅声,显然这份早点令它很是满足。
然后就是小鸡们惊恐的“吱吱吱”的叫声。
于是姒琅跑了。
中午的时候,姒琅又跑来了,这一次来的不止早上那几个、那几只,还有老鬼、盛君柔等人。
到了晚上,人更多了,除了中午那批,连苏尔寒为首的一批投降和决定归隐的东部将军也来了,他们是来告别的。
经过两三个月的处理,朝廷逮捕了一大批东部的贪官污吏,并选拔和任命了一批刚正廉洁、爱民如子的官员过去,同时颁布一系列针对东部地区的休生养息政策,苏尔寒亲自参与和监督了整个过程,对此表示满意,决定回故乡养老。
晚餐也皆是夜枭一手包办,几十道菜端上来,色香味俱全,宾客无一不欢。
“没想到摄政王连做菜都这般美味,苏某甘拜下风。”苏尔寒吃了一道夜枭亲自做的东部特色菜肴后,感慨。
“我小时候与母亲一起住在民间,”夜枭颌首,“母亲天天做家常菜与我吃,我天天看着,便也学会了,苏将军能喜欢,我深感荣幸。”
苏尔寒:“不知摄政王可有什么是不会的?”
虽然他不会再为将了,夜枭也早就不是摄政王,但两人仍以对方最为辉煌和出名的身份称呼对方。
“我当然也有很多不会的事情。”夜枭先是客气的道,而后想了一想,“但暂时想不出来。”
众人:“……”
好吧,别人若是这么说一定是因为自大,但他这么说,还是可以接受的。
这顿饭持续了一个多时辰,宾主尽欢,而后夜枭与夜中天亲自送苏尔寒等人出宫。
次日,苏尔寒率部下回故乡,此后再也不曾入世。
而在皇宫这边,苏尔寒等人离京数日后,夜中天与晴国公主举行了婚礼,因为战争余伤仍在,仍然有许多百姓日子不易,这场婚礼举办得很是低调,出席这场婚礼的皇亲国戚、王公大臣不过千余人,而且只办一天。
婚礼当天凌晨,春染坐在镜子前,让夜中天亲信的宫女给自己打扮。
姒琅坐在一边,静静的看着她。
虽然已经早有心理准备,但春染还是很紧张,低声道:“头,我、我真的行吗?”
头儿决定秘密潜回晴国实施大计,于是做出了一个疯狂的计划:由她代替头儿与夜中天举办婚礼,然后以“黑月皇后”的身份留在墨月城,以此迷惑世人!
黑月皇后……那可是天底下最尊贵、最有权势的女人,竟然由她这个出身不知名小镇的平民女子来冒充?只要想想,她就是慌得手心直冒虚汗。
“为什么你不能行?”姒琅注视着她,“我还是奴隶的女儿,我都能行,为什么你不能行?”
“我、我不能跟头儿比……”
“你不用跟我比,也不用跟任何人比。”姒琅伸出手,紧紧握住她的手,“你只需要与以前的自己比。你只要比以前的自己更强大,更出色,更能改变和决定自己的命运,那你就没有白来世间这一遭。”
春染震惊的看着她,喃喃:“与以前的自己比……”
“嗯。”姒琅温柔而坚定的道,“你的人生是你自己的,别人的人生是别人的,你比别人更好或比别人更差,这并不重要,真正重要的只有你自己到底能不能好起来,又能不能过得好。”
春染慢慢垂眸,陷入沉思。
比别人好,就代表自己一定过得吗?
比别人差,就代表自己一定过得不好吗?
确实,这是她自己的人生,她只要努力让自己真正的好就够了。
“头儿,我明白了。”良久后,她抬眼,微笑,“您放心去吧,我会演好这个角色,绝对不会让你有后顾之忧。”
如果让景立天和乌蒙国知道“黑月皇后”是假的,那么,他们一定会想到头儿一定在暗中策划着什么阴谋,对她加以提防,如此,头儿就别想得到景立天的信任,也就无法利用景氏一族的力量。
“嗯,我知道你一定会行的。”姒琅拍拍她的肩膀,“即使我不在这里,还有五号和八号陪你,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