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初笙这才想起来,现在她应该问的,是祁子舟和祁绣影为什么作这幅装扮来这里。
难不成还要跟她一起出发去库西?
鱼初笙问道:“你们二位这是要做什么?”说完,她又看了一眼祁绣影,少女站在祁子舟身旁,宛如一个小少年。
鱼初笙是实在想不出来,祁子舟他们去库西似乎没什么事啊
祁子舟看了一眼祁绣影,少女低下了头。他缓缓地说:“影儿执意要去,我陪她去。”
祁绣影这才抬起头,也说:“鱼姑娘,让我跟你一起去吧。”眼神里带着祈求。
看来祁绣影也是担心钱远墨吧,但祁绣影这次真的是知道宝贝自己的妹妹了,所以要跟着她去。
没想到消息这么灵通。鱼初笙想到这儿,便问:“你们怎么知道我会去库西?”
祁子舟笑了笑,也不隐瞒,道:“是祁府的探子。”看来祁子舟也没闲着。
鱼初笙又想起了祁子舟的身份,有几分担忧:“祁大人怎么跟皇上交代?”他可是皇帝看重的人。
祁子舟神情立马暗淡了下去,停顿了一会儿,才说:“从如尚出事以后,我就跟皇上告假了。”想必也是失望透了。
一行人就这样出发去库西,前路是未知的,后路也是未知的。
战情处于劣势,第一场杖,洛云清他们就被逼得退了好几退,但库西的人倒没有一鼓作气,而是忽然撤退了。
是以,洛云清他们回到军营,该处理伤员的处理伤员,该养精蓄锐的养精蓄锐。
洛云清去钱远墨的营帐看他。在战场上时,他就看出来,钱远墨一只胳膊用的很吃力,但左胳膊已经废了,这么一场硬仗下来,肯定有些吃不消。
洛云清素有洁癖,但因为担心钱远墨,他没有先沐浴洗澡,而是先去了钱远墨的营帐。
进去的时候果然看到钱远墨的左胳膊耷拉着,他正在一下又一下地活动右胳膊。
洛云清皱了皱眉头,先问了一句:“感觉怎么样?”才走过去坐好。
钱远墨依然笑的灿烂,来不及换下的铠甲一点也没有在战场上时的肃杀。
外面是大片大片的夕阳,夜幕快要降临,苍苍暮色笼罩着整个城郊。
这里没有万家灯火,也没有热闹百巷。
这里只有冰冷的铠甲,还有惦念归家的战士。
钱远墨还有心情贫嘴:“云之,你忘了,我可是一个可以杀二十个的战王呀!”洛云清心里却一片酸涩。
面上不动声色,洛云清倒了杯茶,喝了一口,说:“皇上不会派兵来的。”
他其实想到了,宣文帝说要迁都,其实只是障眼法,他真正的目的,不过是要手握着那些兵将,不让他们支援这里。
不然,好好的,皇帝为什么突然要迁都,还找了个那么牵强的理由,还是在大光正需要用兵的节骨眼上。
而洛云清说这句话的时候,其实也是想说,这一次,结果不知道会怎么样。
他不确定。他这前半生,打过无数次的仗,几乎是战无不胜,不管敌人是多么厉害的角色,他从未惧怕,不管结果怎样,也都能坦然面对。
但这次不同,这次他的敌人是皇上啊,这次败了等待他的
一个人有了挂念,就有了软肋,干什么都要仔细地想想,他还要为鱼初笙考虑。
他不是一个人。
钱远墨拍了拍他的肩膀,依然笑的灿烂:“云之,你放心,即使我死了,也会拼命护住你。”说出的话却执着而认真。
我曾说过,要和你一起守护这一方河山,你没了,要河山何用。
洛云清摇头,道:“子悠,你是否忘了,本王也曾说过,我们要同生共死,本王能活着,也绝对不让你死。”
钱远墨一笑,答:“好。”
有一挚友如此,今生已经无憾,还管什么生死。
两个人又拿出来地图,仔细地标示了标示上面的地形,他们以前没来过这里,对这里的地形尚且不熟悉,所以需要仔细研究研究。
再加上在兵将的数量上,他们跟库西相比的话,是处于劣势,所以战略问题也必须地好好研究。
两个人一直说到夜幕完全降临,有小兵送来了库西送来的信。
两个人本来都以为,是库西又下的战书,没想到,却不是。
他们没有死心,应该说库娜没有死心。
信的大概意思就是,库西若想拿下云州城,今日那一战便可以,但他们给洛云清一个考虑的机会。
只要洛云清愿意免去大光的户籍,做库西的驸马,永生不再回大光,宣文帝那里,他们会隐瞒好。
库西当然希望这样了,得到了洛云清的人,还可以得到三座城池。
让洛云清诈死,那样苟且偷生过一生,他绝不可能答应。
信上说,给洛云清三天考虑时间,若是他三天之内考虑好答应,就给库西的人回信。
那这场战争就这样平息,天高皇帝远,宣文帝不会知道这边的真实情况是怎样的。
若是三天之后,洛云清没有回信,那库西就要真正地开战了,凭实力拿下三座城池,取了洛云清,钱远墨和钱将军的命,跟宣文帝复命,库西和大光,还是盟友关系。
洛云清看完这封信,直接就着烛灯烧了个干净。
钱远墨也猜到了信的内容,没有多问,而是说:“云之,只要你问心无愧,我便跟着你做,便也觉得问心无愧。”
洛云清点了点头,透过营帐也可以看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