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面的雾气比我们来的时候浓烈了很多。我们甚至已经看不清水下乌桥的轮廓,只得紧紧跟在高墨离和白熊后面,生怕一脚踏空掉到湖里。
“奇了怪了,现在都下半夜了,雾气怎么突然变的这么浓了?”黑牛诧异的问道。
“你没觉着湖水比先前热了很多吗?”我回答他:“如果没猜错,乌驹岛的改变已经诱发了湖底的地质变化,岛下的洞口正在加快地热散发!”
黑牛庆幸道:“幸好咱们两脚抹油溜儿得快!要是再晚个一时半刻,湖水再变热点儿,那咱们可就真被煮饺子了!”
我打趣道:“对你来说,水煮牛肉更贴切一些!”
“去你大爷的!我就纳闷了,你堂堂一个滇王转世,嘴怎么这么贫呢!”
我们紧随高墨离向湖岸挺近。雾气如同活了一般,在我们眼前翻滚升腾!没了乌驹高亢的嘶鸣之声,寂静的湖面显得诡异莫测。
将要靠岸的时候高墨离突然停住了,并且将狼眼熄灭。我小说问道:“怎么不走了?乌桥到头了?”
“没有,前面有人,我们要绕过去。”说罢,高墨离指了指前方。
只见浓烈的雾气之中,隐隐有一盏赤亮的探照灯,正照向湖面。探照灯下人声噪杂,也看不清都在忙些什么。不过可以肯定,这些人手中持有重型武器,我们一旦被发现,必然会凶多吉少。
权宜之计,我们关了射灯,跳下乌桥,在湖水中沿弧线前行。湖水温热异常,身处其中如同泡温泉一样舒适,游了十多分钟,我们在离湖岸营地百米外的地方悄悄登岸。
黑牛将族长放下,小声问道:“怎么着?族长、大白和小顾同学在山坡上等着,咱们三个过去侦查侦查?要是那帮孙子人少,咱们就干脆把他们弄死扔湖里。反正这荒山野岭的也没人知道是谁干的!”
“你们等着,我自己去。”高墨离说罢,没等我应答,兀自往湖边山崖上走去,他这是准备绕到后方侦查敌营。
我匆匆嘱咐族长几句,和黑牛一起紧跟上去。只要不被发现,此行危险系数不大。如果对方人少,我们就见机行事,虽然不至于像黑牛说的打死扔进湖里,但是,至少也应该严刑逼供,问清缘由。如果对方人多,并且装备精良,我们就没必要以卵击石,自投罗网。
高墨离如同伺机捕捉猎物的老虎一般,悄悄潜至敌后数米的灌木丛里。我和黑牛跟在后面,大气儿都不敢出一口。
所谓的营地,不过是一大两小三顶帐篷,帐篷前的河滩上堆着一堆篝火,高亮度的探照灯直射湖面。一架小型迫击炮架在营地中央,放着一个打开的木箱,木箱里装着几颗剩下的炮弹。
十几个人在营地上来来回回的活动,几乎人手一把“驳壳王”,这些人虽然体型壮硕,但是远没有雇佣兵的秩序和自律,整体松松垮垮,邋里邋遢,一副非正规军的样子。有的抽着烟,一边侃大山,一边时不时的瞥几眼湖面;有的围在篝火边取暖,还有的哼着小曲来回般东西。
最大的帐篷里灯火通明,几个人影映在帐篷布上,有人坐着,有人站着,还有一个人跪着。这些人的一举一动,如同放皮影戏一般,被我们尽收眼底。
“说说吧,一箱火弹都放完了,湖上怎么连个人影儿也没有?”这话说的不紧不慢,甚至有些托长音儿,似乎出自坐在太师椅上的人之口。
一个站着的莽汉附声道:“说得对,这孙子别是骗咱的!咱们的人驾着船在这岛上晃了几圈了,连个影子都没见着!不说别的,要是湖中真有个岛,岛上真有人住,刚才这一番轰炸,别说是人,就算是鸟,也该他娘的飞出来了!”
跪在地上的人连连磕头,慌忙解释道:借我十个胆儿,我也不敢骗您啊,送给您的那张古图,是我祖辈绘制的,上面清清楚楚写着:黑虎山中烟波湖,湖心孤岛宝无数,欲寻滇人往来路,需对北斗勺柄处!我的祖先就是滇族后裔,他们曾经居住在那个岛上!相传古滇族人在国家灭亡之后,把所有的宝物都藏在了那座岛上!所以,岛上遍地宝物,还有一座比参天大树还高的金楼……”
黑牛听罢,强忍住笑声,压低声音说到:“感情儿这帮孙子是来寻宝的!老苏,听出来没有?情报还是你们族人提供的,可真出息!遍地宝物、大金楼,这牛吹的我都自叹不如!要真有那么多好东西,牛爷我早就下手了,哪里还轮得到他们!”
离营地太近,我生怕黑牛的声音把我们暴露,顺手打了他一个脖溜,他切了一声,知趣的闭嘴了。
听刚才帐篷里一番对话,这帮人似乎不是冲着我们去的,显然,他们也不知道乌驹岛上的秘密,之所以连轰再炸,无非是想把岛上的人逼出来,找到传说中通往宝岛的路!
跪着的人声泪俱下的说完,那个莽汉问道:“,咱都在这耗了半个月了。如今连最后的招儿也使上了,要是还找不到那个岛怎么办?”
太师椅上的人托着长音儿说到:“好办呀,天亮之前,要是还没个人影儿出来,就把这肥肥胖胖的小子剁碎喽,扔到水里喂鱼!”
跪在地上的人听罢,连连磕头,跪着上前抱住那个的腿求饶,反被一脚踢开。
这时候,湖面上无边无际的雾气中忽然传来“轰隆”一声巨响,那响声如同天崩地裂一般,震的我们脚下一阵抖动!
紧接着,一个巨大的火球从雾气中飞起冲天,将